第十章 你是逃不掉的

吵，特别的吵，洪雁有种身在茶楼楚馆的感觉，在这种嘈杂声中洪雁醒了。

然后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人在摸？反正就是感觉那手不怀好意，倏地睁开眼睛，对上一个龇牙咧嘴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正在拉扯她的衣服，好像特别喜欢她身上的衣服。

在这一瞬间洪雁是懵的，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她在杏花林里看到过的那十几个姑娘，身上这个扯衣服就是她看到的那个傻姑娘。

她现在就跟她们一起被关在一个看似地窖一样的地方，阴冷潮湿，要不上面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都看不清周围的人。

这一刻说不害怕是假的，尤其身上还有一个随时随地能发疯的傻子时，她害怕了，张嘴就要喊，却被一张脏手捂住了嘴，鼻尖传来一股恶臭，熏的洪雁险些吐了。

瞪着一双眼睛痛苦的望着那个傻姑娘，想做什么却发现那姑娘力气还挺大，她根本就无法挣脱她的束缚，再一个她发现她的手脚也被锁链桎梏，做什么都没用时，洪雁有些绝望了。

看着洪雁不挣扎了，傻姑娘慢慢的松开了手。

傻姑娘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看着洪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不知为何洪雁瞬间冷静了，或者是被傻姑娘吓住了，无论她的语气还是动作仿佛都在告诉她，别想逃跑，我会看着你的，你永远也别逃不掉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

比让她一个人独自呆在黑暗的地窖都恐怖。

说完这一句话，傻姑娘就偏着脸，笑呵呵盯着她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是看不见一丝温度，就好像她只是一个会笑会动会说话的木偶一般。

那种脊背发寒的感觉再次来袭，头皮发麻，手脚冰冷，垂下眼睛不敢再多看，想打听打听情况可一抬头就对上了傻姑娘冷冰冰的笑容，愣是不敢再有动作，背对傻姑娘暗自伤神。

迷迷瞪瞪的不知过了多久，反应洪雁再次醒来时，发现她们已经不在地窖了，而是不知是哪里的柴房，四周堆满了柴火，这万一有个火星子，她们这些人可就成了烤乳猪了。

在一个她发现傻姑娘并没有跟她们再一起，正想问，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阳光刺眼，洪雁不得不偏头闭上眼睛。

待门关上后，洪雁才发现门口趴着一个人，衣服被扯的稀巴烂，只是露出的手臂与双腿却是干净白皙，若不是一头没有打理过头发，洪雁还真认不出这就是那个说话阴森森的傻姑娘。

只是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恶臭，可那双腿之间的猩红，让洪雁心生寒意，这一看就是被人那样了。

洪雁你你你…

沈大婶子她叫傻姑，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次，放心吧死不了的。

人群中不知谁开了口，却是冷漠无情至极，可洪雁也不知是该怪她们冷漠，还是怪傻姑命运多舛，说到底还是因为外面那种畜牲破坏了她们原本的幸福生活。

若是没有人来救她，她也许很快也会成为她们之中的一个，看着别人落难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洪雁往前挪了挪，凑近才发现傻姑下体不是被折磨的流血而是因为堕胎，那里还留着一团拳头大小的胎盘，没有脱落干净，而傻姑紧握着的手里的是一个拇指大小浑身发白的胎儿，初具人形。

洪雁震惊的捂着嘴，瘫坐再地上，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大婶子这就怕了，以后你经常可以看到，多看看就习惯了。

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洪雁也终于回了神，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手脚并用爬到那个女人身边问道。

洪雁这样下去会人命的，那些人就不管吗？

沈大婶子管什么，人命在这里不值钱，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猪，一只鸡，有用了喂点食，没用了一刀宰了，猪还能卖点钱呢，我们也只能沦为荒郊野地里喂喂野狗的烂肉。

洪雁那有人逃出去过吗？

沈大婶子有，喏，那个就是先例，逃了被抓回来就是那个下场，日夜摧残，有了孩子就会打掉，好了继续，只要死不了她就要永远受着，你看这不就受不了刺激傻了么。

沈大婶子听说她曾经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练了一身本事，吵嚷着要拯救世界，呵~结果救到贼窝里了，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洪雁那她的家人没有找她吗？

说到傻姑的从前，洪雁发现没什么动静的傻姑动了，只是很微弱，不仔细看真的难以察觉。

沈大婶子找了，只是她不愿意回去，毕竟都这样哪还有脸回家。

洪雁你们也…这么想？

沈大婶子怎么你还想回去？不说你家里人会不会嫌弃你毁了名声，就你认为你凭什么能逃出去。

洪雁那他们要把我们送去哪？

沈大婶子资质好的就卖给青楼楚馆，赖的就送去牙婆子那充当使换下人来买卖，实在不行的就是傻姑的下场，兴许比她还惨。

听女人这么一说，洪雁当真是害怕了，又看着傻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她也没生过孩子，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观望了半天，最终决定再次问问之前的女人。

洪雁那傻姑现在怎么办，不帮帮她么？

沈大婶子你想帮？你去吧！问我做什么。

洪雁我我不会，要不你教教我？

沈大婶子哼~，真是难得还能看见你这么热心肠的人，你去帮吧，把那东西掏出来就行，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洪雁听完撸起袖子就准备干，可那女人又开口了，这一次洪雁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大婶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帮了她，早一日好就早一日受到迫害，只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到时候你还要帮她吗？

是啊，她该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就在洪雁纠结的时候，傻姑有就了动静，她抬头看向洪雁，双眼难得多了几分情绪。

傻姑娘帮我，我助你逃出去。

洪雁你你你…

傻姑娘装的而已，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对我放松警惕，我才有机会做我想做的事。

洪雁那，那你需要我怎么帮？

傻姑娘照她说的做，不会有事的，放心。

这一刻，洪雁对傻姑的恐惧消失殆尽，除了心疼与怜惜，她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看了看冷漠的女人，又看了看眼含祈求的傻姑，洪雁咬着牙，伸出手了。

那个东西触感柔软温热，像是在摸一块温热的猪肝，但比猪肝软糯的多，又有些滑溜溜的，几次抓不到手里。

失误很多次，在傻姑闷哼声中，洪雁终于将那团血糊糊的东西取了下来。

失血过多的傻姑终是抵抗不住晕过去了。

但她手里小人儿她是动都不敢动，只能扯下衣服的一角连带着傻姑的手一起包裹起来。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着，担惊受怕的洪雁却不知，外面有一个人在为了她四下奔走，却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新兵营的大概位置，追上去时营地已经空了，他们再次南移了，许鹄不得不换马再次奔袭，连口水都没时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