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老师不会教我们怎么样从云层的厚度来看看究竟雨何时才会停呀,彩虹在太阳雨下过后也一定会出现吗?
这些我在学校里从没听到过,再不济从故事书里,我也听到过写书的作者提过这些东西。
我从家里跑出来,淋着细雨,也不知道该去那里玩得愉快一场。街上的行人举着伞,雾蒙蒙的天气把他们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不打伞慢悠悠的走会看起来奇怪吗?如果我是金泰亨此时恨不得找个有点深度的水坑一头扎下去,把自己昏死是最好的。
现在雨小了好多,我也不会显得奇怪了。我不去想这是哪,也不去我该去哪,我只想我需要这么走下去,无论到哪里,遇到了谁。
梭罗说,如果你足够富有,那么就像椰枣树那样慷慨吧。我走过那家去过好多次的影院后拐进一条不常进的小巷子,我想这里应该有许多避雨的流浪汉,我不够慷慨却可以做个自由人。
我正在走着这条巷子,忽然窜进一长串的风,它们寒意逼人,我想起书上讲的狭管效应。这种天气和风,没有哪位流浪汉愿意在此避雨。
这时,有人像狭管效应里的风,从开阔的街道挤入这狭窄的巷子,他就像一下子无法适应这种窄度而堆积起来的风横冲直撞地朝我袭来,我就像被裹挟进去的空气。
他擦过我的肩膀,拽住了我的手腕,这时我也变成了风,同他争先恐后地跑出巷子的尽头。
我喜欢这样没命的奔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和他跑出了巷子,跑到了街道,才肯停下来喘口气。
这也给了我足够的机会去打量这阵风。
我看到一滴汗从他的刘海儿流下来,滑过左眼的太阳穴,柔软的脸颊,没有形状的轮廓。干净的眼睛和睫毛,白鼻子,粉红嘴唇。
我想这个男孩儿比起风,叫一个兔子更适合他,一只自由的兔子。
“我可不是自由的兔子和风,我的名字是田柾国。”
我从未听过如此特别的声音,海浪撞上礁石到底是有了声音还是有了形状呢?
“你为什么要跑?”
“我躲一些人。”他一笑就露出了可爱的兔牙,接着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什么秘密?”
我没办法理解加减法,它不能像画一头牛,我画了它也不能像草场上指着一头牛那样简单。这个叫田柾国的男孩就是如此,我无法理解抽象,也无法理解在这个平淡的,能想出来的雨天里,他以如此抽象的方式证明了他的存在。
“你有个哥哥,你非常喜欢他头发的颜色,就像你爱吃的香草味冰淇淋。”
“你觉得很惊讶吧。”田柾国又抬起我们两个的手,他指着我的胳膊说:“不过你一点都不奇怪,你的朋友泰亨如果见到了我,才会觉得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