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为何会慌?她不知道,只是急忙地在解释,
“不是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水神不必再说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我曾许诺你的不会忘却,我许你最大的自由,然水族是天界大族,水神仙上既然在此位子上,便一日不可颓废,须当尽早接手水族事宜,莫让族内人心不稳,引得诟病。”
“不是的,润玉,你误解了我……”
“不必再说了!”他扭过头去,用力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砸在玉台上,像绛红的花。
她的心莫名地痛楚像是要撕裂一般,锦觅追到润玉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寰谛凤翎。
润玉黑得如洞般的眸子地盯着她那含泪的眼睛,那抹金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你看,我是要……”要把它还回栖梧宫,但她并未能说出口。
“你是要去找他对吗?”他将她的肩掐地生疼,“如今他回来了,你便要与他双宿双飞是吗?觅儿,你的心,当真不会痛吗?”他歇嘶底里的吼着,眼角红得骇人。
“你不过,是仗着本座喜欢你罢了。既如此,你便该还我!”说着,他的眼里忽然闪现一道凌厉的绿光,登时如盯上猎物般将她扑入一旁冰冷的泉水。
锦觅冷不防被呛了几口冰水,紧接着忽然被一个重物压入池底,睁开眼,猛的看见粼粼绿波晃动,那不是……
落星潭初见,她记得清楚,他的真身分明是一尾银白色的应龙,即使被她误作为鱼。
她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润玉!”她迫切的想要唤醒他,“你醒醒,你是中了降头了吗?这不是你!”
身上的人忽然停止动作,深邃的眼里不知想着什么,“降头,是啊,我早中了你的降头了。”
锦觅还欲言什么,便被一个深切的吻吞入腹中。
紧接着又被重新压回水底,隔着层层繁复的纱衣,水底锋利的沙石依旧将她细嫩的背划出一道道血痕。
水因为而剧烈地晃动,进入眼里涩涩的,或许那又是泪。从哪里出来一条尾巴将锦觅的腿紧紧缠住,令她动弹不得。
“觅儿,我到底怎样做才对……”他低喃着,痛苦的摇着头,眼里的绿光忽然暗去了几分。
锦觅眉头皱着,“呜呜”的对着他叫唤,他的眸子里有了一丝清明。令他所不及的是,他的嘴里忽然弥漫出一股果子的清香味,她竟扑上了他的唇!
心有一忽骤停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手上也没了动作。
锦觅在比划着什么,润玉有些看不懂,直到她从那硬邦邦的鳞片下腾出手润玉的胳膊掐了一把,他才想到觅儿早已被他封了灵力,饶是身为水神,却也会受不得在这水里屏息如此长的时间。
润玉慌忙解开封印,却看到一缕蓝光从锦觅的眉心散出,投到天上的虚影形成一朵五瓣霜花。
“觅儿你……”他赶忙用灵力形成一个罩子,将那朵霜花笼罩。璇玑宫虽远,但也不能让他人看到觅儿的真身。
他的脸上一片酡红,像喝了十坛子桂花酿,他真的等到了吗?等到她回首了吗?
他好欢喜。
嘴角的温度缓缓离去,他有些迷茫了,又深深地追了下去,而那龙尾也不由自主的显现出来……
清风夹杂着晚香玉的香气袭来,吹皱一池春水,其实或许,春水皱的原因,也可能是一尾龙和一朵花。
玉绳高,银河浅,正是龙吟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