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长夜

璇玑宫，夜已深，上灯。

床上身着白色寝衣的女子缓缓坐起，哭罢地眼睛红通通的，胸前的刃痕似火灼过般疼。

她轻轻站起，打开殿门，却是一层水蓝色波浪般的结界，足见布界之人灵力之高强。她不用去猜是谁，还有谁会这般用心，唯有润玉。

烛台上的蜡烛滴泪，她的心也在滴泪，唯有她守着寒夜，孤灯在凉风里摇曳，忽明忽暗。

“我们的树死了。”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这句话。

“哐啷。”结界碎了的声音。

门开了，背对着月光，他的神色并不能看得清楚，她只觉得，今晚的润玉有些不同，有些骇人。　

“求求你，放过旭凤吧。”她走过去，跪在地上。

“你非要如此吗？”他脸上神色有些狰狞。

“是，”她狠下心，“你只要放过他，剩下什么我能答应你。”

“真的？”

“对！”得到了锦觅的答案，为何他的心会更痛？

“如你所望，我已放了旭凤，只不过是削神级，去神位罢了，并未让其命丧当场。”润玉看着锦觅的神色由放松到听见削神级时的担忧，不知为何，在他看来却有了些莫名的舒适。

他轻笑着，“现在，该你还了。”

还未等锦觅反应过来，他已蹲下身，一把将她横抱起，锦觅挣扎着，却如刀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问我何时灵修吗？遂你的愿，不如此便在此刻吧……”俩人挨得很近，他就着床沿俯下去，将锦觅压在身下。说话间，桂花酿的味道萦在鼻间。

“觅儿，在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就只有旭凤一个人吗，而我无论为你付出什么，哪怕遍体鳞伤，哪怕折掉半身仙元，你都视而不见。”

“你醉了！快放开我！”她还做这最后的挣扎。

是啊，他早就醉了，在她的手上，心甘情愿的被摆弄，他不醉自己都不信。

“不！润玉你……”他的唇覆上，后半句话被吞下肚去。

她慌乱地挣扎，双手被禁锢着，唯腿尚能用力，她欲踹他，却被绳索缠住四肢，灵力被封。此刻她便如凡人一般，亲眼看着那月白的长袍脱落，紧接着是裂帛之声，肌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转瞬间，她被逼入床角，避无可避，炙热的身体重重覆下……

她的梦幻灭了。

她无声地望向床帷，闭住眼，一滴泪滑落。

“觅儿乖……不要怕……”

一室旖旎，花果的香味夹在龙涎香的气味里，分外迷人……

窗边的蜡烛忽明忽灭，直至被一道灵力击中，晃了一下，灭了……

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