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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夏面上褪去笑意，眼神冷静地看着他：“你想去救她吗？”
姜以末不停地摇头，眼神里满是脆弱：“我，我不想，我不想再被人说成是杀人犯。”
桑夏追问道：“那你走了吗？”
姜以末闭上眼睛，回忆起那天发生的点点滴滴，轻轻摇头。
“我没走，因为她发现我了，她好像认识我，还叫了我的名字，她说，她相信我不是杀人犯，相信我是见义勇为。”
“桑老师，你知道嘛，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因为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所以我留下了，我想救下她。”
桑夏：“但她还是跳下去了，你没有救下这个唯一信任你的人。”
眼泪无声落下，姜以末看着桑夏笃定地神情，笑着点头。
“对，我没救下她，我甚至都没和她说一句话，她就跳下去了。”
“我跑过去，想抓住她的手，可是只看到了她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她真的不想再回忆那一幕，可往后的每一个夜里，她都会被那一幕惊醒。
桑夏抽了张纸递给姜以：“所以她，让你再一次成为了杀人犯，被孤立，被针对，被谩骂，被欺负，对吗？”
姜以末看着那张纸，一点点撕碎，扔在脚下。
“对，因为还没上课，校园里有很多学生，她跳下去以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是从天台上跳下去的，而我，正好在天台上，还在她掉下去的那个地方，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杀害她的凶手。”
桑夏眉头微皱，有些不敢相信：“学校天台没有监控吗？平白死了一个学生，学校和警方也没有调查吗？”
姜以末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趴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桑夏。
“调查了，监控录到了她和我说话，我跑去救她的画面，可没有声音，而且太巧了。”
“他们说，一次是巧合，两次就不可能了，不管校方和警方的调查结果，认定了我就是谋害了两条命的杀人凶手。”
手指按着嘴角，拉起一抹诡异地弧度：“就像桑老师现在怀疑我的眼神一样。”
对上她黑黝黝地眼神，桑夏有些不适，低头在记录表上继续写写画画。
“姜同学，老师没有怀疑你，老师只是在和你复盘那些事。”
“后来呢，还有发生什么吗？”
姜以末把手摊在桌上，一根一根地掰手指玩：“你是心理咨询师，应该知道校园霸凌的危害。”
“白天在学校里被他们侮辱谩骂，夜里我就重复梦到那个小孩和从我面前跳下去的女孩子。”
“梦里血淋淋的，我还听到他们向我索命，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越来越沉默，不和任何人交流，便是在家里也沉默寡言的，渐渐的，开始自残。”
看着情绪有些不对劲的姜以末，桑夏继续追问：“还有一次呢，那个人，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
掰手指的动作顿住了，她又缩回了椅子里，双手抱着手臂，好像很冷。
“被车撞死的，我在等红绿灯过马路，他被撞飞了，倒在我面前，血溅在我脚上，身上，脸上，很热，很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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