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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夏双手成塔状放在桌上,目光笃定地看着姜以末:“校长大概和我说了一下,但具体情况,还需要姜同学告诉我。”
姜以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桑夏,像是在审视她,又像是在无声诉说什么。
看着不是很配合的姜以末,桑夏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无奈道:“我们这里是心理咨询室,姜同学什么都不肯说,那诊断就进行不下去了。”
“姜同学,心理咨询要现在就结束吗?”
姜以末双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脸,笑吟吟地看着桑夏:“桑老师是心理咨询师,即便我不说,你也能从校长的简单概括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一定要我亲口说出来呢?”
“看着我自己扒开伤口,讲述鲜血淋漓的过往,会让桑老师更有参与感吗?”
“还是会对诊断有帮助?”
桑夏面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而后坐直身体,语重心长道:“姜同学,老师只是想帮助你,没有其他的想法。”
姜以末无辜耸肩,略有些遗憾:“那好吧,是我误解老师了,老师想知道什么?”
桑夏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她身体前倾,愈发靠近姜以末,无形的压迫感朝姜以末袭去。
“想知道,你在上一个学校发生了什么。”
据她了解,姜以末在校期间精神状态就很不好,好几次自·杀,只是被发现的及时,制止了,后来休学半年了。
高三开学,她就直接转来了鸣龙中学。
早上和桃李二班班主任了解情况,从班主任口中得知,姜以末是个很爱笑,很懂礼貌,成绩很好的学生,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
从有自·杀倾向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状态,这个时间跨度好像有点短。
而且即便是正常人,能做到姜以末这样的也很少,更何况是有那样一段经历的她。
可若是伪装的话,那装的也太好了,这个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所以桑夏想刺激姜以末,试探她,究竟是在伪装,还是真的治愈了?
桑夏紧盯着姜以末的表情,不遗漏任何一丝细微地表情。
桑夏攻击性挺强的,姜以末又很敏感,进入这间所谓的心理咨询室后就感受到了。
她看着紧盯着自己,企图探查自己内心的桑夏,抿了抿唇,身体后仰,缩在椅子里。
似是觉得没什么安全感,她抱住自己的手臂,低着头,睫毛微颤。
“我刚出生时,奶奶找了个算命先生批命,说我命里犯水,所以我名字中‘相濡以沫’的沫,成了‘攲岸侧岛秋毫末’的末。”
“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爸妈都很宠我,要什么给什么,唯独不让我去水边玩,便是学游泳都不让。”
“后来大一些,自己有主意了,就求着爸妈让我学游泳,想着哪怕真的遇到危险,我会游泳,对水没有恐惧,也能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说来挺奇怪的,我并不怕水,甚至很喜欢,老师都说,我是她教的最好的学生。”
“那天,爸爸要出差,妈妈去机场送他,本来是让司机来接我的,但回家那条路,我走了几百次,很熟悉,就没有让司机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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