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龙少年04

……

　　姜妈妈虽然不放心，但学生要上课了，她不得不离开。

　　姜以末站在原地，目送着姜妈妈离开，眼里满是不舍，手紧紧抓着书包带子，无意识抠着，把带子都抠脱线了。

　　沈耀轻飘飘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也不管她有没有看到自己离开，有没有跟上。

　　姜以末自然是注意到沈耀的动静了，歪着脑袋，抿紧嘴唇，抠书包带子的手也更用力了。

　　她静静地看着沈耀离开，直到两人离得有五米远了，才慢悠悠地跟上去，但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

　　而从头到尾，沈耀都没有转头看一眼，直到姜以末拐到长廊，才看到站在班门口的沈耀。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周身像是张开了一道屏障，与周边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姜以末在指节上咬了一下，疼痛将她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她快走两步，来到沈耀面前。

　　“同桌，你还在等我啊，对不起，我走路太慢了。”

　　听到声音，沈耀抬眸看了过来，正对上一张笑靥如花的容颜，但他眼神平淡无波。

　　“进去吧。”

　　而后便不管姜以末了，转身离开。

　　可在抬脚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拉力，回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无措地眸子。

　　姜以末拉着他的衣角，咬着唇，惊惶不安地看着沈耀：“对不起，我，我有点怕。”

　　沈耀拉了一下，但没有拉开，又看向她：“放开！”

　　姜以末轻轻摇头，固执地拉着他的衣角，似是感知到了他冷漠的情绪，眼里升起一层雾气，肩膀小幅度抖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耳边是小声的道歉，隐约能听到一丝丝抖意。

　　沈耀垂眸看着她，只看到了她的脑袋，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沈耀妥协了，因为来往的学生都在看他们，他实在受不了他们八卦的眼神。

　　姜以末跟着沈耀走进教室，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弯起细微地弧度，可再看去，嘴角又下垂着，仿佛那一幕是幻觉。

　　“你坐这儿。”

　　姜以末恍若大梦初醒，走上前去，扶着沈耀的胳膊，从他肩头弹出一个小脑袋。

　　看着两张桌子上满当当的书，姜以末眉头微蹙：“这里有人。”

　　两人挨得极近，说话间，温热地气息喷洒在耳边，让沈耀不适地侧开身去，可她还握着他的胳膊。

　　“那是我的东西，你放开，我收拾一下。”

　　无端的，平淡的话音中升起一丝波澜。

　　“哦哦，谢谢你，同桌。”

　　姜以末这才反应过来，想着退后一步，可身后突然闯过来一个人，撞了她一下，又把她撞在沈耀背声上。

　　“唔，好痛。”

　　后背那一抹柔软地触感，让沈耀更不适了，一脚把凳子踢开，往前走了两步，与姜以末拉开距离。

　　沈耀面无表情地看着姜以末，可她就是看出了他的不耐和生气。

　　姜以末捂着被撞疼的鼻子，眼泪巴巴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个人突然过来，撞了我一下。”

　　沈耀看着她泛红地眼睛，转过身去，沉默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喜欢笑，又喜欢哭，真是个奇怪的人。

　　看着不停收拾东西的沈耀，姜以末揉了揉酸疼的鼻子，同桌是吃什么长大的，后背怎么这么硬，鼻子都要撞断了。

　　姜以末想接过沈耀手里的书：“我帮你吧。”

　　“不用”

　　而后转了个弯，把书放在一旁，冷漠十足。

　　姜以末低着头，小声“哦”了一句，接下来，再没说一句话，一直到沈耀把桌面收拾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