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骤然间，蓝色的查克拉如洪一般涌出化作千万只蝶，偏飞着，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忍法？凌蝶。”

随着鸣人落下的音节，那万只蝶一并冲向佐助，穿透他的骨骼，撕咬他的肉体！

无法形容的痛不断侵蚀自己的身体，佐助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痛……好痛！！！

透过模糊的视线，佐助还可以看到少年没有表情的脸。

又是一阵狠狠地痛，佐助觉地自己已经被撕碎了千万次！

滴下的血流过鸣人细腻的手，湿湿绸绸的……

“我说，宇智波佐助，”鸣人淡漠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赎罪？”

佐助的唇边裂开僵硬的笑，那是个没有灵魂的笑容。

是……想说的话还没出口，就有血从喉中涌出，呛鼻的腥味充满整个口腔。

还真是狼狈啊……佐助这样想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自己竟被鸣人狠狠砸在地上！！

不客气地坐在佐助的腹部，鸣人的手轻触到到他因痛而苍白的脸庞。

“宇智波佐助，是什么时候起的，”鸣人没有温度凝视着佐助的黑瞳，“你竟变得如此天真？”

又一阵难过闪过，佐助将口中的血咳出，缓了口气，“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鸣人略愣之后，又是一抹笑容，惊动了时光。

“你啊……什么都不算。”

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算。

佐助听到了，很清楚……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

一点点希望也可以……

我一点也不贪心……

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请你留在我身边……

这个叫宇智波佐助的笨蛋……不能没有你啊……

“这里……”鸣人的表情依旧没有波澜，他轻轻抚摸过佐助的胸膛，在心脏处停下，“很痛吧。”

佐助想抬起手碰碰他却被四周的蝶困住。

“你知道吗……当年你绝情离开之时的我有多痛……”

“你知道吗……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我有多痛……”

“你知道吗……当被你的千鸟击中时的我有多痛……”

“所以……让我来弥补好吗……”佐助已经没有力气了，鸣人的这个忍术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么……”抬起手，挣脱蝶的束缚，终于碰到了鸣人的手。

“求求你了。”

水声依旧，云偶尔会遮住太阳，但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重新出现。

佐助的手是凉的，碰到自己的时候有点吃惊。

鸣人觉得，这样的佐助，看上去，像个空空的人偶，破破的娃娃。

不知道这样对望了多久，鸣人才再次开口。

“晚了。”

“再也回不去了。”

佐助突然挣扎起来，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地起身。

鸣人只是看着。

蓦地……他跪了下来……

鸣人的心猛地“咔嚓”一响。

佐助……

那个桀骜的，骄傲的，好强的，不败的少年……

就这样，放下一切……

就这样，舍弃一切……

屈膝于他最爱的人的身前……

跪了下去……

谁能不悲伤？

压下颤抖的心，鸣人眼里无神；“那又怎么样？”

佐助原本就不稳的身子晃了下。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留下？”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了。

“我怎样都不会留下来的，”鸣人说道，没有一丝迟疑，“除非……”

朦胧的光，在佐助眼里闪过。

“杀了我吧，将我永久禁锢在你身旁，”鸣人望着佐助快要倒下的身体说着，“不过，那样弱小天真的你，做不到吧。”

说着，鸣人转身准备离开，手臂却被佐助紧紧扯住！

本应该连力气都没有的佐助，竟一把将鸣人按在地上，血红的瞳似乎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如鹰展翅的万花筒写轮眼凝视着鸣人。

看上去更多的是无奈，鸣人叹叹气，“你要对我用月读？”

“是你逼我的。”

鸣人沉默一阵，眼却依然直视佐助。

“不要怪我。”

“啊啊啊啊啊啊！！！！！”佐助突然间用双手捂住眼睛嘶叫地厉害。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渗出，止也止不住。

鸣人起身，一把扯住佐助的衣将他向岩石上砸去。

撞在岩石上的佐助都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鸣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佐助，你太依赖写轮眼的。”

佐助眼里只有无法消除的痛意与一片片的深红。

水声太大，鸣人的话也听地不太清楚。

鸣人走到佐助身边，蓝色的瞳里没有感情。

朱唇轻启，“忍法？天鬼。”

刚刚还晴朗无云的天空竟在眨眼睛布满了乌云。

无数尖叫在天边响彻。

一股巨大的黑团向这边涌来——看清了，那是数不清的烈鬼与幽灵！！！！！

鸣人转过身，任那些烈鬼肆意侵蚀佐助的意识。

佐助……

恨我吧……

忘记我吧……

佐助……

你知道吗……

想让自己坚定的最好做法……

就是不曾动摇。

早在转身之际就已流地稀里哗啦的泪，终于爆发出来！

鸣人开始无目的地跑着，风割在脸上，已经分不清……是身痛还是心痛……

佐助……

佐助……

佐助……

不要原谅我。

直到最后的烈鬼离开佐助的身体，白夜才收起了写轮眼。

一跃跳下。来到佐助身边，低下头看着痛苦抽搐的佐助，白夜不由心寒，那到底是什么忍术？写轮眼竟看不穿……

单脚跪地，白夜看看佐助的伤势，全是些细小的伤口，不会致死也不会失血过多，但是痛会长久留下……

而且关键是刚刚那个叫作“天鬼”的幻术……白夜脸色沉下，伸出手，“解”！

巨大的冲击袭入脑海，白夜不由倒退几步。

……刚刚那个感觉……是什么……冷汗滴下，白夜无奈摇头。

还是带你回去好了……白夜耸耸肩。

那个人的话……一定有办法吧。

佐助睁开眼睛，刚刚他做了一个漫长而又真切的梦……

梦中，鸣人在哭……

晶莹的泪大滴大滴地落……

然后佐助听到他哭着说，

佐助……佐助……天塌了……

为什么你却不在我身边……

黑眸没有焦距，只是迷茫看着白白的天花板。

心好像麻痹了一样，没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