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阳袖

徐峰上饭点时留住两人，邱佟恩很是不好意思，在千重山偷偷的普及之下，邱佟恩这才知道徐峰上哪是好客呀，分明是好面子。原本徐峰上只是简单的客套两句，谁料到千重山熟知他的狐狸假面，故意顺势而上。

酒过三巡后，徐峰上的话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什么先元帝在鱼木婉死后痛哭了七日七夜，不饮不食，还是诸位大人合力劝谏他以天下为重任，这才重振旗鼓。

邱佟恩虽未听过鱼木婉这个名字，却也猜的出是那位和自己生元一样的前辈。

又是十四层的一个男职工勾搭上了八层的一个女职工。

“我早就看出他俩有苗头了，还不承认，他们俩暴漏就是我说出去的。看着他俩成日里偷偷摸摸地我都替他们累得慌。”徐峰上话里充斥着炫耀，大脑似乎仍保持着清醒，口上不停，“要说更让我着急的，那就是你们荆山的居阳袖他俩了。”要说前边徐峰上说的跟自己沾不着边让邱佟恩提不起兴趣的话，那现下说的可是跟自己住在一处的，虽然距离远了些。邱佟恩在听到居阳袖名字的时候，竖起耳朵等着听八卦。

“小邱呀，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居阳袖呀，可是一代名人哟！他可在领域呆了上万年咯，家里世代为将。一般来说，凡为灵者，皆不问家世，出身，只论恶善发派。可这位居阳袖居大人，世代为国君效命，忠贞义节，最后为保护一方百姓战死沙场。他死后，世人为他修碑造墓，做了个衣冠冢，被后人称赞。”

“大人，居大人既如此，为何不入轮回？他又未曾做过恶事。”邱佟恩不懂，此等铮铮铁骨好男儿怎就遭受这无尽黑暗，不见光明之苦呢？

“这轮回池岂是好入的？入轮回池者，须得四肢健全，或者骨灰健全，且在世不作恶者，不欠孽债者方可坠入轮回。居阳袖死后，敌军小将将他尸体带回，鞭尸暴晒后又扔下悬崖喂了狼。连完整的尸骨都没有，即便让他入了轮回，也不过是残肢断臂。”

邱佟恩明白那种痛苦，也理解他的选择，只是好奇居阳袖与回蜀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徐峰上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猜测或许是邱佟恩不好意思问出口，便出口解疑。

“这居阳袖是个木讷的人，他生时只会带兵打仗，哪懂什么儿女情长。回蜀比他晚几个月来领域，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见了居阳袖一次，就对他死缠烂打。这在当时大家都在琢磨回蜀什么时候能拿下他。不过后来，两个人发生了一些变故，回蜀从那件事以后，就没再惦记居阳袖了。不过，说来也怪得很，居阳袖仿佛开窍了一般，开始想方设法地讨好回蜀，不过回蜀一直以来就没理过他。他可能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就搬到了荆山住。”

“他们两人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邱佟恩觉得，也许弄清楚两个人这段关键的过去，或许两人可以重修旧好。

“现在我可不告诉你，你若想知道，不如日日来我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浇浇花。或许哪日我心情好，就告诉你。”

邱佟恩知道徐峰上故意卖关子，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应下了。不过也好，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弄个明白，可以慢慢地套他的话。

邱佟恩两人出府后，见没人在府外，偷偷地跟千重山说：“徐峰上这个老头子还挺坏。”千重山闻言大笑，说道：“许是与你投缘，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地入他的眼。”

邱佟恩思索了一会问道；“重山哥，你知道鱼木婉的事吗？”千重山摇头：“那我哪知道呀，我知道的你大概也都知道。具体情形，嫌少有人知道，毕竟当年的轰动不小，谁敢重提。”

邱佟恩隐隐觉得，徐峰上知道的有不少秘密，其中可能还包括关于云鹤的孽债的事。只是，他肯不肯告诉自己呢？

那日的幻元镜里，她看到他经历着酷刑却不吭一声，后来镜中便雾蒙蒙的，什么都没了。她第一次想了解一个人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