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正要推窗,木窗却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南鸢趴在窗台上看他,露出一直藏在下面的珍珠般的美色,大有娇慵之态,犹带睡意的双颊,被披散的柔软长发簇拥,显得一种柔弱的稚嫩。
南鸢我饿了,可我不想动,公子齐先生那么能干,去做些吃的呀?
她的语气像在撒娇,睡了一觉终于缓过劲,先前的忐忑一洗而空,索性豁出去了。
傅九云含笑走过去,上下端详她,几个月不见,她再没有先前那种风吹吹就倒的瘦弱,整个人丰润了许多。如果说先前那种纤细惹人怜爱,那么如今便像一朵盛放的花,娇艳欲滴。
傅九云也行,你爱吃什么?
南鸢大肉面、红烧肉、狮子头、排骨冬瓜汤……只要有肉都行,我不挑的。
傅九云怪不得胖得这样狠,这几个月吃了几头猪?
南鸢你也不错,没胖没瘦,依然那么风 骚鲜艳,万人喜爱。
傅九云正要说话,忽听头顶一阵老牛的哞哞叫声,一直睡在阴影中的猛虎一跃而起,急着表现它忠心护“主”的风骨,威风凛凛地站在傅九云身边,对从天而降的一辆牛车龇牙咧嘴。很明显,那个“主”现在换人了。
南鸢乖猛虎,跟着他没结果的。他不是个好东西。
猛虎不屑地喷鼻子,爪子在地上划了半天,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的“肉”字。
——跟着傅九云,有肉吃!
牛车上什么记号也没有,独拉车老牛脖子上挂了一张牌子,上书“傅九云你丫滚来陪老子喝酒”几个字。傅九云笑了,从袖中取出一只酒葫芦,喂那老牛喝了大半,它立即喜得摇头晃脑,四只蹄子下腾起艳红的火光,倒把猛虎吓一跳,它刚一直琢磨着这只牛能不能吃来着。
傅九云好吃的上门了,收拾一下,跟先生我走吧。
小白哎哎哎,有好吃的带上我们啊!
小白连拖带拽的把覃川从犄角旮旯里面揪出来,死皮赖脸的跟在傅九云身后。
直到坐上牛车,腾空而起直往南飞去,南鸢才想起以前在香取山也常发生这种事,夜半月明时分从天而降的马车把他接走,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酒气冲天的回来。
南鸢是去见眉山君吗?
小白哎,那是不是又有好酒喝了?
覃川眉山君?
傅九云揭开窗帘一角,望着繁星璀璨的夜空。
傅九云眉山君最贪杯,与他不分胜负已久。若要求他办事,送上金银美人都无用,只须在酒量上赢他一次,便是有求必应。
飞了足有半个多时辰,牛车渐渐降下去,停在一座开满红白花朵的木桥前。桥后是一座宽敞的庭院,赭黄色的木门紧紧合闭,门前种满了紫丁香,一团团锦簇着,幽香四溢,在这个炎热的夏夜里,吐露出丝丝清凉之意,仿佛门里门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傅九云揽着南鸢的肩膀,走到门前轻轻举起挂在门环上的小木棒,在旁边的皮鼓上敲了三下,过了片刻,木门轻轻开了,从里面迎出一双一模一样的小孩子,一男一女,穿着同样的红裙白衫,莹润可爱。
“九云大人。”两个孩子整齐地朝他行礼,“我家主人等候多时,请随我二人来。”
门后又是一条开满花的小径,走到尽头便分成两条岔道,女孩子引着南鸢和覃川走向左边的岔道,一面道:“二位姑娘请随我来沐浴更衣。”
覃川……还要沐浴更衣?
南鸢这就是山主的待客规矩,去洗一洗罢,也好久没像像样样沐浴一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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