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10.休学

两个人从食堂出来往艺体楼走，绕过一大片绿化和篮球场，室外的篮球场三个挨着，每一个都有男生在打篮球，几个篮球架子下和球场旁边坐着小姑娘们，有的在看，有的就聚在一块聊天。

八中校服是运动服外套和运动裤，夏季就换成半袖，女生也都穿着校服长裤，放眼望去整个校园里全是白上衣黑裤子。

宋祖儿没校服，虽然也是上身白下身黑，但是百褶裙下边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看起来将近一米七的个子，依然非常打眼。

尤其是，她长得也很打眼。

几个男生运着球看着这边，吹了两声口哨。

宋祖儿懒得理，范丞丞扭头看了一眼，“我靠”了一声，回过头来小声说：“新同学，你同桌啊。”

宋祖儿一顿，回过头去。

王俊凯坐在一个篮球架下，大咧咧地张着腿，手臂搭在膝盖上，手里捏着瓶矿泉水。

他应该是刚下来没多久，眼神看着还没怎么聚焦，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感。

旁边有个男生坐在篮球上，眼睛看着宋祖儿，跟他说了句什么。

王俊凯抬眼，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对视一点五秒，宋祖儿扭头继续往前走：“走吧，艺体楼远吗？”

范丞丞对她的淡定表示惊叹和敬畏，屁颠屁颠的跟着她：“新同学，你知道你同桌是谁吗？”

宋祖儿很认真地回答问题：“王俊凯。”

“诶，不是，你知道王俊凯是谁吗？”

“不知道。”宋祖儿看出来了他的倾诉欲望，很配合地说，“校草？”

宋祖儿点点头：“哎——对的。”

又摇摇头：“不过也不全对。”

两个人此时已经走出了篮球场，范丞丞回头看了一眼，说：“刚刚那边那帮打球的，高三的。”

“喔。”宋祖儿点点头。

范丞丞：“以前王俊凯的同班同学。”

宋祖儿一顿，抬了抬眼：“以前？”

“对，正常他现在应该也高三了，”范丞丞低声说，“王俊凯高二的时候犯过事儿，差点把他同桌给打死，人浑身是血抬出去的，好多同学都看见了，当时他那个眼神和气场，据说贼恐怖的。”

“啊，”宋祖儿想起了少年打架时候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没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吧，跟他关系好的也没人敢去问啊，反正后来他就没来了，我以为他是被开除了还是转学了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就休了一年学，还跟我一个班了，还就坐我前面，我说他坏话还全他妈让他给听见了，”范丞丞一脸心如死灰，“新同学，你觉得我还能不能活过端午？”

“……”

宋祖儿特别认真的纠正他：“端午节在五月，最近的那个是中秋。”

范丞丞：“......哦。”

篮球场，王源盯着宋祖儿的背影，“啧”了一声：“看来今年新高一的小学妹颜值很能打啊，这个能封个南波万了。”

王俊凯没搭理他，拧开水瓶子自顾自地喝水，脖颈拉长，喉结滚动。

“你看见她刚刚一回头那个眼神没？像个女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你算个屁”的气息。”王源说得很来劲，想了想又反应过来，“不对吧，高一现在是不是还军训呢，那是高二还是高三？我见过不可能没印象啊。”

王俊凯慢条斯理地把瓶子拧上，随手往斜对角一扔，矿泉水瓶在空中划过圆弧，一声轻响，准确无误掉进垃圾桶里：“高二的。”

“转学过来的？”

“嗯。”

“我说怎么没见过，”王源啪啪鼓掌，“你这个消息依然十分灵通啊，才刚回来连漂亮妹子哪个年级的都知道了，那哪个班的你知道吗？”

“十班的，我同桌。”

王源定住了，用五秒钟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你新同桌？”

“啊。”王俊凯身子往后仰了仰。

“我操，那你降级降得就很幸福了啊，”王源看着走远了的宋祖儿，满脸羡慕，“你这个同桌有点东西的，这腿，玩年啊凯爷。”

王俊凯看了他一眼。

王源伸长了脖子还在看，顺便抬手往前比划着：“你看啊，就这裙子和过膝袜之间，这一块，你知道叫什么——这叫绝对领域。”

王俊凯平静地叫了他一声：“王源。”

“嗯？”王源应道，没回头，视线还停留在越走越远的绝对领域上，目光很胶着。

王俊凯抬脚，踩在他屁股下面坐的那个篮球上，往前一踢。

篮球滚出去老远，王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嗷”得叫出声来，终于舍得回过头来，哀嚎着：“凯爷！您干几把啥啊！！！”

王俊凯看着他：“那是我同桌。”

“我他妈知道是你同桌，”王源揉着屁股爬起来，疼得呲牙咧嘴的，“不是，那怎么了？”

“不是你同桌。”王俊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