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
夜深人静,她这声“李俶”喊得凶,李俶停下笔,抬头看她,见沈珍珠上裹着他宽大的黑氅,视线不由自主在氅下隐约露出的雪白中衣上停留了片刻。
他的大氅厚长,沈珍珠撑不起来,需得提着下摆才不至于拖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低头跨过门槛,还未走到他跟前,便被他使唤着将门关上。
书房火炉才燃起来,比内室冷上许多,李俶将手里的奏折合上,道:“将门关上,冷。”
沈珍珠本不欲管,但听他喊“冷”,见他身上只穿着薄薄一件春衣,回头一把拽拢了门,嘴上还埋怨着:“既然冷,方才将门敞着做什么?”
她一边小步奔向他,一边笃定道:“你故意的。”
“什么?”李俶继续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奏折,当听不懂她的话。
沈珍珠气得脸颊都鼓起,因着刚沐浴过,脸都是红红的,越发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
方才她不过是劝李俶去独孤靖瑶处安置,同他红了脸,气冲冲的离开文瑾阁。
沈珍珠原以为今夜他或许会去独孤靖瑶处看看,结果她今夜从温泉那儿回来时,便见文瑾阁上了锁。身边人都支支吾吾的,她一猜便知道了。
原是想找适儿将就一晚的,结果想起适儿最近风寒刚痊愈。来得路上越想越气,恨不能狠狠打李俶几下。
他不去就不去呗。
偏偏还不让她得安生。
甚至在她沐浴时连她的大氅都拿走了,拿走就算了,还生怕让她冻着把自己的留在那儿了。
“钥匙呢?”沈珍珠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就说出来。
“啊,本王忘了告诉娘娘,本王准备给娘娘的文瑾阁翻修一下。最近先委屈娘娘在书房和本王将就一下吧。”
沈珍珠轻叹口气,“人家都嫁过来这么久了,你一次都没……这不好……”上前握住他臂膀,讨好的笑笑道:“人家会说我善妒的。”
李俶见她蓦然消了气势,不客气地呛她:“娘娘小人之心。”
“我和娘娘两情相悦,本就容不下第三人。这本就是娘娘强求来的婚姻,强扭的瓜不甜。”
沈珍珠知道因她不跟他商量就替他请旨求婚,让他生了好大一场气。可嘴上也不认输,盯着他眼睛,直勾勾的道:“我瞅着你这个瓜人家还挺想啃的。”
李俶手一抖,朱墨染红了纸张,他大大方方的问道:“那娘娘就不想尝尝吗?”
“我?”
“嗯嗯!”
“哎呀,我这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生了……哎呦呦!”
沈珍珠笑着躲开李俶的手,“你别动我啊!”
“娘娘小人之心!污蔑我!”
“嗯嗯,我小人之心,我小人之心。那你去让人家啃啃,尝尝甜不甜。”
李俶气得差点要穿上靴子,离开书房。可憋了半晌,最后还是憋回去,道:“我才不去,我还要生妹妹呢。”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叫我关门……便是早想好了做这事吗?”
李俶亲她耳廓,握住她手腕,坦然承认:“是。”
“适儿都三岁了,也是时候添个妹妹呢。”
沈珍珠瞪他,他明明知道林致给她开的药里有一味有避孕的作用。要不然,按他俩这缠绵的姿态,早就该添弟弟妹妹了。
本来她之前就因着广平王府子嗣单薄,被张皇后说了几下。可李俶倒是挺高兴的,说让她好好吃药。
她还记得李俶当时捧着她的脸,道:“这挺好的。这样我也不用苦巴巴的守着你一年多了,等你身体好了,你想生几个咱就生几个。”
“你明明知道……”沈珍珠浑身一颤,他的手掌炽热,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软腰从腰侧缓缓摸到了身后微微凹陷的脊骨,又穿过她腋下,松松握住了她的软绵。
没用力,掌沿抵着边缘,像是用手捧着揉那团软滑。
他手指微动,似在把玩她的软滑,大氅在他动作间微微从沈珍珠身上滑下去,露出半侧薄肩,沈珍珠抓着他的手不要他动,轻喘了口气,嗔道:“突然间做什么呀……”
书房乃是圣贤之地,架上摆着的是圣贤书,案上的奏章则是朝堂之事,哪是行此等事的地方,沈珍珠红着耳根子拽他的手:“别,嗯……别解我衣裳,要弄回去弄就是了……”
李俶不肯,他拉开系带,俯身吻她浴后还有些湿润的后颈碎发,低沉的声音在她颈后响起,他道:“又不是第一次在这儿。”
他沉沉看着她低声道:“我求娘娘……”
他低头去含她的软滑,满心诚恳:“求娘娘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