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盯着沈珍珠后脑勺,一时征愣。他很想硬气点也躺床上,后脑勺对着沈珍珠。可是比起较劲,能抱着自己娇娇软软的娘娘一起睡才是最重要的。
可看着沈珍珠这气得不轻的样子,他心里也有点犯怵。不过他怎么可能是轻言放弃的人呢。
继续厚着脸皮从被子里悄悄探手进去,想环住她腰肢,然后像往常一样把她圈在怀里。
可他才刚刚碰上沈珍珠腰肢,沈珍珠立时毫不留情的推走他的手,还掀了被子下了床。
李俶“腾”的从床上爬起来,问:“你去哪儿?”
沈珍珠不说话,默不作声的从柜子里拿出新被褥来。
也不知素瓷怎么收拾的,柜子里都是薄的被褥,一个厚的都没有。
不过还好,屋子里烧着暖炉,不冷。
李俶看着沈珍珠抱着被褥站在床前,见她脸上写着一副“你再无理取闹我就出去睡”的样子,伸手抓住她抱着的被褥,还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说:“我盖这个。”
李俶心想,自己大病初愈,珍珠心疼他,肯定是不会给他盖薄的。他也不会给珍珠盖薄的,那俩人不就能继续盖一床被子了嘛。
谁承想沈珍珠直接将被褥扔给他,接着掀起被子直接将自己裹了起来,闭眼睡觉。
李俶愣愣的接住被褥,看着沈珍珠利落的进被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俶无奈的抓紧被褥,将被子铺展开。虽说自己娘子与他闹脾气也是可爱的,好看的,有趣的,可他自己一个人盖一床被子,是孤独的,寂寞的,难耐的。
他转身盯着沈珍珠后脑勺半晌,就等着沈珍珠睡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捞过来。
可他等了半晌,耳边还是没有传来沈珍珠浅浅的呼吸声。倒是传来了她不间断的碎碎念念声。
李俶凝神听了半晌,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估摸着她多半是在怪他,这次是真给她气得不轻了。
他伸手隔着厚重的被褥将她捞过来,让她翻个身朝着自己,“嘀嘀咕咕什么呢?骂我呢?”
沈珍珠的眼神异常的明亮,像燃着一团火一样,小嘴瘪着,活脱脱的像一只被弄急眼的兔子。
李俶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你打我好吧,让你出气。骂我也行,只要你舒心了,怎样都行。”
李俶捉住沈珍珠的手,让她感受自己“你摸摸,你夫君现在冰冰凉凉的。还望娘娘多多怜惜。”
“心疼心疼夫君,莫再与夫君置气了。”
沈珍珠还是不说话,李俶伸手将沈珍珠从被褥里捉出来,让她坐在床上,可是沈珍珠怎么也不肯抬头看他。
李俶干脆双手捧着她的脸,从她脸颊,到脖颈细细啄吻,在她如雪玉颈深埋,深嗅她发香,“珍珠,理理我好不好?莫生气了。”
沈珍珠终于抬眼瞅了他一眼,可说出的话却让李俶如坠寒冬,“去洛阳的话是不是得经过邺城?”
李俶立时从她颈间抬头,抚着她的小脑袋,“怎么?准备趁我不在的时候,又偷偷跑往洛阳啊。”
“是啊。准备会情郎呢。”沈珍珠圈住他脖颈,歪头看他,露出今晚唯一一个笑容。
“可是你自己先失言的,那我做什么你可都不许生气。”
“你想做什么?”
“比如,把你的钱都花光,让你回来连家都没了。”
李俶手掌握住她的腰身,戏谑道:“那娘子在就行了。若是娘子都不在了,我还得费心思找新的……”
“呸!你想得倒美!”
俩人正嘻笑打闹间,李俶却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沈珍珠圆圆的眼睛立时显露出愧疚,白嫩的手划过胸膛,攀在肩膀上,“冬郎,凉凉的。”
李俶微微偏头,摸了摸鼻尖,“无妨,娘娘多多怜惜就好了。”
……
绛纱云帐里熏香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