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轻轻握住了李俶的一只手,默默注视着他的面容。
她的冬郎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子。一双剑眉如墨一般,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梦,便是此刻在梦里眉毛也紧蹙着。沈珍珠轻叹,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的眉毛,滑过高挺的鼻梁,含情的桃花眼此刻紧紧闭着。
沈珍珠忽然看到他的眼睫毛微微抖了下,似是快要醒来了,忙靠到他耳畔,轻轻唤了一声“冬郎”。
李俶眼皮动了动,终于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了沈珍珠的视线。
“珍珠?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的目光看起来有些飘,凝视了她片刻,脑子还是一片混沌。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他的声音,都是低哑无力的。
沈珍珠心里堵的难受,心疼,无法控制的心疼。
沈珍珠便紧了紧握住他的手,柔声地道:“傻冬郎,这是在我们的家里呢。在王府里呢。”
昨夜李俶被抬着送回来的时候,沈珍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心都要跳出来了。
原是他本在军营里和众将士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她本在文瑾阁里准备好向林致讨来的金疮药和补药,好给李俶疗养一番。
谁知道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她见李俶被人放在支架上,被抬了回来,心下虽慌乱,还是拦着人问清了状况。
李俶在战时被敌军打伤了膝盖,本已无大碍,可不知怎么回事,李俶和将士同庆后准备骑马回王府时,上马时不知怎的突然脚发软,整个人从马上跌下来,昏迷不醒。
太医来时只说是膝盖的伤还未痊愈,还得细细调养。
昨夜他发热了一晚,沈珍珠也陪了他一晚等他降温了才放下心来。
一夜无睡。
沈珍珠道:“你感觉如何了?”说着,她的另只手伸了过去,在他额头探了一探。
她袖口的衣料轻柔的拂过李俶的脸颊和鼻梁,柔软的手心轻轻贴在他的额上。
李俶轻轻的闭了闭眼睛,鼻尖轻嗅着她熟悉芳香。
“还好。已经不烧了。”沈珍珠收回手,娇嗔道:“你啊,昨晚烧了一晚可把我吓死了。”
李俶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珍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你莫担心。”
沈珍珠轻轻蹭着他胸膛,“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及早的说,可千万别硬撑。”
李俶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乖乖地点头,“我知道。”
沈珍珠朝他一笑,“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碗甜汤好不好?我原是找林致要了些补药的,可你现在也不能吃。做碗莲子汤怎么样?”
李俶抓着她手不放,“我不饿。”
沈珍珠皱眉“怎会不饿?喝一点好不好?”
李俶抓着她手不放,“我不想喝。”
“珍珠,我痒。”
他膝盖上那腐烂的皮肉已被挖去,虽然已经开始消肿结疤,但依然触目惊心,此时他双膝被纱布厚厚缠绕着,虽有药膏的清凉,可生新肌的过程膝盖是肯定会发痒的。
李俶委屈的瘪瘪嘴,“我痒的难受。”他忍不住动动腿蹭那纱布,好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痒。
沈珍珠轻拍他胸膛,“别动,好不容易缠紧的。”
她表情严肃,似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李俶忍不住瘪嘴,继续嘟囔道:“痒。”
沈珍珠轻叹,“忍一会儿就好了。父皇已经给你假了,你就好好养着吧。”
“我痒嘛。”他向她撒娇,“纱布包着更痒。”
沈珍珠手探进被子里,手轻轻拍他膝盖,缓解他的难耐。
“好点了没?”
沈珍珠听到他叹了一口气,懒洋洋的道:“好了。”便准备把手拿出来。
不想他突然按上她的后背,让她整个人跌在他胸膛上。
沈珍珠一征,仰脸望他,一张脸便被他的手捧住。
沈珍珠有些不带防备,起先象征性地推了他几下,表示不好,但很快,就乖乖地张嘴让他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