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是时候说再见了

“所以…你打算休了我？抛下一切，跟她远走高飞？”沈玉莹带着质问的口气问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为什么有种锥心之痛的感觉？

她陷入了迷宫里，像迷路的人一样四处乱撞。她仿佛是一个伟大的小丑，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和热情只是为了讨他欢心，只是为了等待他的一句“我喜欢你”。

她觉得他如此爱他，她不敢再奢求什么？也不敢祈求他为自己做什么。因为他是她的主宰，高高在上，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会心的微笑，便能让她满足。

“是，我认真想过了，你我根本毫无感情可言，我也早就跟你坦白过，我的心里只有她，这一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孟庭轩冷冷地说着这一切，仿佛很想早日跟她摆脱关系。

她太爱他了， 这种灼热的感情，让她宁可烧焦自己，也要接近太阳。她为了离他更近更近一点，她彻底放下自己所有的尊严，她觉得在他面前，她完全没有自我。

她几乎走火入魔，在这样的一个谷底里自我折磨，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不知廉耻的心存幻想。她渴望他有一天会抛一条绳子来解救自己，或者像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飞奔到谷底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一起飞走。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口仿佛被撕裂般的疼起来，“好啊！反正我们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悲剧，反正我们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幸福可言，或许，放手会是最好的选择！”

“对不起，我不能违背我心里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只有如烟，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是任何人都不能减轻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所以，我选择了面对自己的真心……”对于沈玉莹，孟庭轩心里充满了歉疚，毕竟在这场婚姻里，她是无辜的受害者。

“你跟柳姑娘尽管远走高飞吧！我会直接回广州，跟所有人宣布，你失足跌落山崖，至今找不到尸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沈玉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和难过，因为这是她一开始就选择的路，即使是错的，她也要为此承担后果。

她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喜欢的人，她的心坠落悬崖，她摔得粉身碎骨，遍体鳞伤，如果爱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那么，她宁可永远这样执迷不悟！

“谢谢你的成人之美，此时此刻，除了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沈玉莹，孟庭轩心里充满了歉意，“回到广州之后，请你一定要耐心等待那一个对的人，你相信吗，未来要和你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其实在与你相同的时间里，也忍受着同样的孤独。那个人一定也怀着满心的期待，拥着一腔孤勇，穿过茫茫人海，也要来与你相见！”

“嗯。”沈玉莹用力点了点头，“祝你日后，与妻欢喜城，暖色度余生，祝我前程似锦，一往无前，看遍世间所有风景，咱们呐，后会无期！”

说罢，沈玉莹便迅速转身离去，她无奈苦笑，良久默然，就像天上那轮孤独的明月，一定是惊讶着她的执迷不悟，痛惜着她的无可救药吧。

次日清晨，孟庭轩和柳如烟早已收拾好行李在火车站等车，“如烟，你相信吗？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们终于可以不顾一切，勇敢地去爱彼此了！”

此刻的柳如烟热泪盈眶，脑海中的回忆一闪而过，“这一刻，好像在做梦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为了我，你抛弃了你的新婚妻子，抛弃了你的家人，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不知道为什么，柳如烟突然良心不安，好像备受谴责，毕竟，为了爱她，孟庭轩竟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孟庭轩紧紧抓住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她，“我们好不容易才再度重逢，我们好不容易才赢得今天这样的局面，为什么非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呢？”

柳如烟使劲挣脱他的手，然后猛烈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这样做太自私了，我不能因为爱你，而让你抛下你的家人，甚至抛下你的新婚妻子，即便我们真的这样做了，即使我们真的这样远走高飞了，难道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难道你能高枕无忧的跟我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吗？”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两年前，我因为错误的选择，而差点错过了你，如今，上天让我再次遇到你，我就绝不会放手！”孟庭轩再次紧紧握住她的手，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影子。

“如果我们这段恋情是不被祝福，不被看好的，那我们继续挣扎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以前，我从来不相信门当户对这回事，可是现在，我终于还是相信了，你是茶叶王国的二少爷，而我，只是流落风尘的一名歌妓，我们又如何般配？”她心中一热，串串泪水，泉涌般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见到她落泪的样子，孟庭轩着实心疼，他赶紧替她抹干脸上的泪痕，“什么身份地位，什么门当户对，你明明很清楚，我从来不在乎这些，我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这就够了，我请求你，不要离开我！”

“是时候真真正正说再见了！”

“为什么？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会一起去国外生活，去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呢？”孟庭轩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他激动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吧，我们真的不可以这么自私，如果跟你在一起，是要你抛下一切，那么，请恕我办不到！”

“难道？我们的爱已经到了终点？我们明明还爱着彼此，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如烟，我们彼此相爱，我们是不可以分开的！”孟庭轩说罢，一把将她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