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越）我只想当条咸鱼
第十二章：哼，还差的远呢。
离开二人的视野后，龙马长舒了口气，半倚靠着墙边，仰起头，毫无目标的张望眼前的天空。
他轻拧着眉头，嘴角上残留的幅度瞬间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明亮好看的眸子依旧闪着点点亮光，却不显少年人有的灵气与活力，犹如一潭死水。
若是有心细细观察，便能感受到被他暗藏在眉宇之间的疲惫。
如果手冢、不二追上来或是有人路过这里，肯定都会被他现在的样子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充斥于空气中的凝重气息，是从一个正值青春的青葱少年身上奔涌而出的呢。
回顾着今天出门后发生的一切，那样熟悉又陌生的正选们，让他不禁想起了在原世界里，自己与那些人之间的种种。
龙马目视天空，将目光全然停驻于天空中飘来的一片云彩，心思却飘荡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越前，不要大意的上吧！］
［越前，这是我在你比赛的时候帮你拍的照片，你觉得好看吗？］
［啊嗯～你个不华丽的小鬼。］
［太松懈了。］
［小朋友，我给你画一张画吧。］
［小不点～有没有想我啊？］
熟悉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的脑中经过，飘忽不定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那些充满美好的金色时光一点又一点的浮现，不由得勾引出了他不曾发觉过的暖意，连带着那双眸子都涟漪着汩汩柔和。
龙马使劲揉了把头发，向着网球场的方向移步。‘嘛……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
如此想着的龙马又一次压低了存在感，沿着人少的一条路，悄无声息的走进更衣室。找到自己的置物柜，从网球袋里翻出一套运动服和白色背心。
凭接多年快速换装的经验，脱Ψ下校服衬衫的下一刻，便套上了那件背心，等将背心的衣摆塞进裤子里后，才穿上了象征青学正选的运动服。
换衣服换得这么快，还特地穿了件背心，倒不是因为他害羞，只是祖父祖母对“他”的行为，导致他但凡是短袖衬衣能遮住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各类伤疤。
这些错综而又陈旧的伤疤，还是龙马穿过来的那天晚上洗澡时才注意到的。
无论如何，对于一群国中生而言，看见一个浑身都是伤疤的人，大部分都会往各种方面进行奇思妙想。特别是“龙马”本身自带招黑群体，如果有人看见了这些，定是免不了一顿抹黑。
对此，龙马不禁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那天的更衣室里没人。也幸好那天和部长他们比赛时，没人注意到衣服底下的疤痕。不然就真的只能对自己说声凉凉以示敬意了。’
不知是不是天意，待他穿戴整齐后，更衣室的门便被打开了，随即进来了两个人。
龙马顺着开门声看去，看出来者是谁后，礼貌性的对二人点了个头，打招呼道：“大石学长、菊丸学长。”
大石秉承青学之母的温柔，回以温和一笑，但眼神中的丝丝疑惑却是暴露了他。
菊丸看见他，既激动又惊讶的说：“喵～小不点你刚刚去干嘛了？怎么我一个回头的时间你就不见了？”
龙马听出了话中的关心，一股莫名的酸涩，伴随着如沐春风的暖意，萦绕在心头。
只见他有点苦恼的歪着头，时不时偷瞄二人几眼，似乎是在观察两人的神色是否有变化。
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偷吃糖被发现的小孩儿一般。惹得两人互相对视，看出对方眼中的不解后，又齐齐看向了龙马。他们十分默契，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只静静的等待他开口。
龙马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回答道：“抱歉，让学长担心了。”
说着，像是下定决心般的抬起头，与他们对视，面部平静的带着些少年人少有的严肃，“菊丸学长、大石学长，在学校，有很多人的时候，不要和我走太近，对你们不好。”
近乎是警告的话语，狠狠的砸向了二人的心头。那一瞬，菊丸和大石的内心想法同步了。
‘在人多的时候……不要和他走太近？！’
‘什么意思？’
‘越前（小不点）不知道那些谣言的起源就是我们吗？！’
龙马神色淡漠的看着二人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缓声解答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没有怪过你们任何人。”
说完，没等人反应过来，就拎着网球袋，往更衣室门外匆匆的走去。
‘既然是“我”留下的锅，那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
他不是个会卖惨的人，只是有些事情不说明白点，很容易牵连到身边不懂弯弯套套的人。
在原世界里，正选们给予他的温暖与友善全都历历在目，龙马非常了解他们的真性情。所以，即使现在的他们对“他”再怎么不好，他也狠不下心看这些温柔的前辈们因为自己而被黑。
谣言，本就是个极端且易变的因素。“他”本就有招黑体质，所以他不能、也不会冒着自家学长们被抹黑的风险，让他们和自己走太近。
堀尾、胜郎、胜雄虽然已经化解了对他的误会，关系……算是朋友。可这并不代表班里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都明白，如果在班里对他表达出自己的友好，不仅会对他们产生负面影响，还会让龙马的风评变得更差。
所以，除非是有老师找他或提醒他去网球社部活，就都不会与对方说话。这一点，他们四个都没挑明讨论，却是难得对上了脑电波，平日里配合得滴水不露。
与此同时，还在更衣室里的菊丸和大石发觉龙马已经离开后，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大石皱着眉头，眼中尽是难以言喻的自责，“没想到越前是个这么敏感细腻的人……”
闻言，菊丸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明明那些都是因我们而起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徘荡在寂静的更衣室中，恍惚间，名为愧疚的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沉重的压在了他们的心头。
沉默之中，大石细细的品味起了在昨晚看的视频中，龙马那些难以捉摸的话语。
‘青学的人对越前并不友好，越前却说他对青学很满意……他满意的是什么？他知道校园论坛的事，但他却不为此生气，还反问他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他真的是个坏孩子，不会是这个反应啊……那之前打架的事又怎么说？既然他知道论坛，那也应该明白青学对他的恶意啊……为什么越前会觉得满意？’
越是深究，越是不解。大石突然有些迷茫，他发现，小后辈的疑点很多……多到自己、甚至是所有人，都看不透，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尝试深究。
还没来得及接着细想，便听见一旁的菊丸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语着，“这么说起来……我们最初……是因为什么讨厌小不点的？”
菊丸无意之间的话，就像是一盏明灯，点醒了还在梦会周公的人。
‘唉……没想到谣言标签对人有这么大的影响，我真是不应该！呼——幸好越前没有因为这个出什么事……一定要找个时间与越前道歉！’
“啊秋——”远在网球场收拾东西，准备回班的龙马捂着口鼻，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诶？越前君，你是感冒了吗？”刚拿好东西，走到他身侧的胜郎闻声看去，小声问道。
闻言，龙马眼底闪过一丝丝暖意，压低声音回复道：“还差的……呃……没什么，谢谢关心，我没有感冒。”
胜雄略微有些担心的说，“如果感冒了要记得多喝热水哦，毕竟身体健康是很重要的。”
龙马毫无不耐的应道：“嗯、好，谢谢提醒，知道了。”
堀尾眉毛呈“一”扬起，有亿点惊奇的看着龙马毫无变化的表情，心里宛如几百只爆竹齐声炸开。
默默旁听的他，没有听漏那句差点说出口的“还差的远呢”，当然，让他最为在意的并不是这点，而是他说的话……嗯，着实崩了堀尾对他的形象认知。
堀尾暗暗心想，‘越前这么高冷的人，在礼貌方面倒真是一点不差啊。如果论坛上的人知道这些，估计都很难相信吧……’
想到这，堀尾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浓浓的同情。
龙马被看得一身鸡皮疙瘩，尴尬的将收拾好的网球袋背起来。‘堀尾同学，你怎么回事？虽然很感激你的关心，但我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你这同情的眼神………真的有一丢丢像……嗯，忘年之交。’
“诶，对了，越前君，今天午休时间我们一起去天台吃吧。”胜郎突然提议道。
‘越前君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啊，只是不擅长表达，所以才表现得这么高冷吧……他刚刚应该是想说“还差的远呢”，却又突然改口了…唔…是怕我伤心？如果……让他多和我们交流……应该能多少给予一点帮助吧？’
“这个提议不错啊。那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天台汇合？”胜雄有些期待的说。
堀尾听了俩人的话，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越前，我们中午一起吧，只要小心点应该没什么。”
龙马颇为惊奇的挑了挑眉，随即哑然失笑道：“好啊。”
当时，他们四个人讨论得很愉悦，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几位正选们，对他们这边热切的注视。
堀尾：“走吧，再不走就要上课了。”
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龙马只时不时和他们说几句话，表达自己的看法，大部分时候还是做一个沉默的旁听者。
静静的听着身旁传来的欢声笑语，龙马难得不觉得烦闷，沉淀的心渐渐变得轻松，就仿佛被参和了蜂蜜的暖风扑了个满怀，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些过往。
他抬起手，虚掩着微张的嘴，半迷起眼，慵懒惬意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同时也敛回了琥珀色眼眸晕染的一抹怀旧。
‘真的回来了啊……十二岁……青学……’
‘哼，还差的远呢。’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