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回忆伤人

凤九一边回忆一边放软身子靠在佛铃树下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她梦见东华带着她去看碧海苍灵的夜景。

碧海苍灵最美的时节，并非风和日丽之时，却在暗沉沉的月末之夜。

无数雀鸟自仙山中啾鸣着翩翩而出，叽喳声竟组出一串极动听的曲子，羽翼华美的灵鸟们随此仙乐翩然起舞，姿态灵动，令人惊叹。

“这……这些灵鸟每个月这个时候都会来跳舞吗？”

东华靠着根石头柱子坐在一张毛毯子上：

“你当它们闲得慌？”

她跑到东华身边撒着娇

“你……你让它们飞近点啊，飞近点给我跳个百鸟朝凤……”

东华不置可否：

“我不做亏本生意，你拿什么报答我？”

她抱怨道：

“你做什么这么小气啊，我明明还教会了你做糖醋鱼。”

“那我也给你跳个舞，不要小看我，我跳舞也是跳得很好的，比你义妹知鹤不是好看多少，只是不好跳给别人看啦，”

她抿着嘴对着东华软软地笑，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由百鸟表演的百鸟朝凤呢，你让它们跳给我看，我就跳给你看呀……”

观景台上月色温柔，凤九看东华瞧着自己良久不说话，有些着急道：“别不理人呀，这很划算哎……”

东华笑了笑，“那你先跳给我看。”

“不好叫灵鸟们等着我啦，让它们先跳嘛，这么晚了，它们表演完就好回去歇着了，你身为尊神，应该要懂得体恤下情嘛。”

东华微微偏头道：

“我不过防着有人要耍赖，你不是说过要诚心诚意地报答我，这样同我讨价还价，诚心在哪里？”

她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咳了咳道：

“因为没有丝竹伴奏，我给你跳一小段就好啊……”

东华却像是早已预料到她会钻空子，微一扬袖，身前便现出一把竖箜篌来，伸手拨了拨上头的丝弦，似笑非笑看着她：“

既然要跳，至少要跳足一整段，我给你伴奏。”

“你还会弹箜篌？我……我从来不知道……”

东华唔了一声：

“弹得不多，你自然不知道，”

抬头从容看她，

“是不是觉得你夫君多才多艺？”

她记得她的的脸腾地就红了：

“夫……夫君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奇怪，啊啊，夫……夫君这两个字本身就好奇怪，还是帝君好……”

东华停了试弦的手，朝她招了招：

“过来。”

她走到东华身边蹲下来，刚要说

“做什么”，

脸已经被他捧住用力揉了好几揉。帝君神色威严地俯视她：

“想清楚，我是你哪位？”

她一张脸被揉得乱七八糟，只好求饶：“

是……是夫君，放手，放手！”

东华方满意地放开她，又拍了拍她的头：

“过去吧，”

看着她的背影叹气，

“你自己说的要给我跳舞，磨到现在还没个动静，你不觉得你很要命吗？”

“明明是你一直闹我。”

凤九就在这回忆中沉沉地睡去，梦中的帝君还是那个人，远处东华渐渐的显出身形，

凤九一踏进碧海沧灵他便知晓，他隐藏着身形看着凤九在佛铃树下哭着笑着回忆着，

他有些理解梦中的那个自己，可以等到她的偏爱，也明白凤九不能将他当为她心中的那个东华，

一片片佛铃花落在两人的身上，东华走到凤九身旁蹲下来抚摸着她额前的凤尾花，

东华不知道自己对凤九究竟是什么感觉，明明觉得她有趣，却又不甘心被她和另一个自己的爱情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