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痘疫

日复一日的，又进了冬。书瑜怕两个孩子冷，逢了两件一模一样的袄子，永瑢高兴地直接穿上。永琪帮着弟弟，书瑜坐在榻上听着里头的孩子的嬉笑声，殿中气氛融洽，芙心进来时是这样的。

芙心走进来附在书瑜耳边：“茉心，没了。”

“什么？”书瑜念着两个孩子都在，低声问：“怎么回事？”

原是痘疫，茉心有婚约在身晞月给她指了一门婚事，便做了闲散的活计。谁知她的额娘得了痘疫没了，丈夫也没了，就连她都染上了。嬿婉去偷了意欢的坐胎药，而此时的永琮也被盯上了。

嬿婉得宠，从答应晋常在，又是新年之时晋为贵人，封号令。

冬日似乎宁静的很，书瑜平常带着永琪和永瑢去学堂，偶尔也在宫门口按着时间迎着两个孩子。启祥宫、钟粹宫以及承乾宫的皇子平安长大，皆是母慈子孝唯独长春宫终是嫡子出了事。

七阿哥染上了痘疫。

皇帝下令将永琮挪去撷芳殿，隔离。皇后心神崩溃，书瑜听着后怕忙召了太医给永琪和永瑢检查， 也不让两人乱跑，才是放了下些许的担心。

宫中生了痘疫，即便绿筠同书瑜交好，也不敢此时冒险，带着永璋安生的不乱走动。

宫中生了痘疫，人心惶惶却是一片平静，可是终是一天的撷芳殿七阿哥到底没了。

皇后每日都守在撷芳殿外，听到唯一的儿子没了便是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帝后连失两子，宫中的气氛都是悲痛不已。书瑜听着叹了口气，正赶着永琪和用永瑢过来，紧紧地揽着两个孩子：“幸好，你们无事。”

皇后失了嫡子，唯一希望破灭了。晕了之后更是病的下不来榻，精神不振。宫中诸事落到了书瑜和如懿手里，书瑜借着两个儿子便全权拖给了如懿。

中宫连失两子，皇帝想东巡。皇帝登基第一次东巡，皇后听着便挣扎的要起来，一定跟着去，不能让如懿越俎代庖，不能使如懿手握宫权。临行前，钦天监却称中宫又劫。

帝后携领六宫东巡，首次东巡阵仗无比盛大。终于劳累了许多日，终是到了目得地。帝后坐上首，书瑜同如懿坐在下首还有和敬公主。

“从京城出来已经有大半个月了，皇后舟车劳顿，跋山涉水可是累着了？”皇帝看着左侧坐着的皇后。皇后自病中精神不振，此时的精神全靠着浓厚的妆容撑着。

“有皇上时时相伴，臣妾觉得尚好。”皇后不变得就是皇后气质的雍容，如懿看着皇后笑着道：“一路的百姓看着皇上与皇后娘娘形影相随，都感叹鹣鲽情深，人人羡慕呢。”

皇帝点头：“是啊，这一次朕东巡就是想着带皇后一同散散心。原以为皇后会卧病不起，却不想这么快就见好了。 ”皇后垂头，眼底范了一丝苦涩，毕竟现在的精神气都是素练花了两个时辰化得妆容，其实自己的身子虚弱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皇上登基后第一次东巡，臣妾自然要相伴左右的。”皇后看着皇帝，笑道，“且那日，皇上与臣妾登泰山，拜祭碧霞元君祠后，臣妾一直梦见碧霞元君在睡梦中召唤臣妾。”

“民间传说，碧霞元君神通广大，能保身子顺遂。”书瑜看着皇后，毕竟该报的仇都已经做了，心中便也没有那般计较了，“向来皇后娘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皇帝听着欣喜：“皇后屡屡梦到碧霞元君召唤，看来是心愿要达成了。这是吉兆！”皇后的心里却苦涩，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所说是吉兆，可臣妾病体初愈还需要齐太医在侧随时诊候。”

书瑜和如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臣妾等安心了。”和敬坐在书瑜对面，嫡公主出身使得她高傲不已，嗤笑道：“皇额娘母仪天下，自然神佛庇佑。你们不过是妾侍而已，一定要悉心服侍皇额娘。”

此话，书瑜听着只当蚊子再叫，皇帝不悦道：“璟瑟！”

“公主说的是，我等不过嫔妃自然比不得皇后娘娘的福泽，所以—”面向帝后，“臣妾等定要向上天祈福，以祈求皇后娘娘凤体早愈，福泽绵长。”璟瑟被皇帝警告叫住，只得抿唇不语，偷偷觑着皇帝却被皇后瞪了一眼不许多言。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