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到现在，法租界已经有了五个被‘吸血鬼’所杀的死者，他们脖子上都有被尖锐牙齿咬破的牙印，而且都是血都被抽干，并且证人皆说都看到了吸血鬼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了进来，坐在桌子旁边的三人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意
路垚与路瞐一起看着地图，之前路垚偷偷和她说他叫萨利姆去沿着下水道查看尽头是不是林姜所在的宏仁医院。路瞐有些好奇的问过他，为什么一向只听乔楚生话的萨利姆为什么会听他的，听了这问题的路垚躲闪着她的眼神，说他自有办法
这时，乔楚生疾步走进来，脸色不好带着愤怒的把手中的报纸摔倒白幼宁面前的桌子上
乔楚生“你什么意思”
白幼宁一脸神色莫名“怎么了”
乔楚生“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要瞎写”
路瞐心中明了，自白幼宁发出去的吸血鬼的报纸后，就就料到会这样，虽说白幼宁因为她娘的原因所恨她爹，但这次事关上海的各大势力的这次她确实做的有点过了，路瞐也不是没有劝过她，但是只要是事关她爹的事，白幼宁都听不下去
白幼宁“不是我写的，你看署名，作者是莲心”
乔楚生闻言更气了“莲心是你的笔名，你当我傻啊”
白幼宁“证据呢？请问你怎么证明这是我写的”
乔楚生长叹一口气“白幼宁，是不是吸血鬼我不在意，但那些死者里面，不是每一个都是帮派分子，良叔你也认识，人家是大慈善家”
白幼宁“Really?”
乔楚生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怫然不悦“你知道去年冬天他给淮北灾民捐了多少棉衣吗？”
白幼宁不为所动“良叔在法租界贩烟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他的钱到底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说到烟土也变得瞋目切齿了起来
乔楚生努力的把怒气压了下去“你恨你爸，作为外人我无权干涉，但如果你的行为，给老爷子带来麻烦了，我就必须采取措施了”
白幼宁“错错错错，我恨得不是他，我恨的只是那些披着法律外衣赚黑心钱的衣冠禽兽”
路垚“比如呢？”
路瞐看着他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使劲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闭嘴”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众人的眼神随着声音看着一身污渍的萨利姆
乔楚生打探了两眼“你什么情况啊”
萨利姆指着路垚“我找他”
萨利姆对着路垚“你说的没错，下水道的尽头，就是宏仁医院”
路垚一脸就知道地笑了笑“嗯哼”
路垚摊了摊手站了起来“我在第一名死者的案发现场发现尸体旁边下水道的井盖，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路垚把手指在了地图上“这张是租界下水道规划图，五名死者案发地点的下水道都连通宏仁医院，所以我才让萨利姆去钻下水道，看看能不能通过，结果真的能通过”
白幼宁“宏仁？你们学姐任职的医院？”
路垚“没错，五名死者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真的是吸血鬼替天行道，那我学姐怎么说她只是个医生，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啊”
乔楚生“那倒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
路垚“那接下来有个问题，为什么只有她能脱险”
白幼宁“也许是运气？”
路垚“啧，你这个脑子呀”无奈的叹了口气
路瞐“比起运气，倒像是刻意为之的指引”
路垚有些合意的点了点头，转问乔楚生“乔探长，验尸报告也出来了吧，要不你跟她说？”
乔楚生盯着白幼宁道“具体细节不便跟媒体透露”
白幼宁闻言马上义正言辞“这一刻我不是媒体，我是你妹”
乔楚生还是没办法的叹了口气“查了的五具尸体，各静脉处都有针眼”
路垚“我和瞐瞐在现场早就发现了”
乔楚生看着路垚“那你不早说”转头带着些委屈地盯着路瞐仿佛在控诉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路瞐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马上甩锅地伸手指着路垚“是他不让我告诉你们的”
路垚“你也没问我啊”
路垚“尸体看上去像是被吸干了血液可实际上是被大孔径的穿刺针抽干的，所以除了医院那里还会有这种东西”
路垚“所以我才让萨利姆钻的下水道”
白幼宁“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怀疑你学姐的？”
路垚“那天在捕房我邀请她共进晚餐，正常人如果这个时候还没结案敢一个人走夜路吗？她敢！就说明她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了”
路瞐看向了路垚接下了他的话“或者说跟本没有危险”
乔楚生听完了结论，扯了扯领带“我只有一个问题啊”
路垚“说”
乔楚生“萨利姆为什么听你的？”
别说是乔楚生，路瞐也是好奇的看着他，虽然能预知他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萨利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表“劳力士”
乔楚生看见如此熟悉的表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看到这里再看看逐渐僵硬表情的路垚，路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未等两人发难，路垚先感知着危险撒腿跑了，留下一句他要去宏仁医院看看
萨利姆一脸懵逼“这表是你的”
乔楚生差点没被气死，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扬了扬手“现在归你了”
看到这里，路瞐心里决定晚上去买过一块表送给乔楚生，一是因为萨利姆那块表二是为了尸体针眼未说之事
夜里去买表归来的路瞐，刚进门就看见路垚与白幼宁两人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寂静的夜，星光稀疏，三人一起走到了药厂
白幼宁先爬了进去，随即路垚也爬上了围墙，路瞐正准备爬上去，突然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被惊的刚想叫出声，就被拉到怀里还捂住了嘴巴
乔楚生俯身到怀中人的耳边：“嘘”
在黑暗里，知觉会被放大，从敏感的耳边传来的温度一直冒到了脸上，路瞐挣脱了乔楚生的怀抱。带着羞意地撇过脸有点不敢看他
路瞐“你怎么来了”
乔楚生看着面前的人红着脸，感觉心情特别好，笑的特别开心：“三土今天下午去找我要搜查令说要来搜华兴药厂，我没给，但是我知道这个臭小子一定会来这里，而且…”
路瞐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有点期待的问“而且什么？”
乔楚生低下了头说：“而且不仅担心你，还想你”想你两个字被他特意拖长了音
路瞐脸上的温度不仅没有降低还愈来愈高，感觉都要被烧着了
白幼宁“啊！”
路垚“啊！”
这时里面传来了，其他两人的叫声
路瞐有些担心的握住了乔楚生的手
路瞐“我们进去吧，我哥他们可能遇上了什么。”
乔楚生看了眼握住自己手的手，反手握住了那只手
乔楚生“没事的，我们走门”
乔楚生空着的手，从口袋里的纸袋中掏出一块肉骨头，扔进了里面
这时一只大狗跑了过来咬起了骨头跑走了
路瞐看到了这只狗就知道里面两人叫什么了，三土小时候被狗咬过，自那以后就一直怕狗
这时乔楚生已经把门打开，路瞐看清了里面两人抱的紧紧的
乔楚生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怎么，你们两背着我们谈恋爱啊！”
路瞐不说话，有种老母亲的欣慰的笑了
抱着的两人仿佛是被烫着了一样急忙跳来
四人拿着手电筒找到档案室，分头找起了来，没一会儿路垚就找到了那个档案
路瞐乔楚生和白幼宁闻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凑了过去
打开档案，上面的字映入眼帘
这时，从门外走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四人马上藏了起来
路瞐那个位置很好的看到了那个人也就是林姜进来开灯再坐下
路垚“果然是你啊”
林姜惊吓地站了起来“谁！”
路垚站起了身让林姜看清楚了他
林姜“你怎么在这！”
路垚气定闲神“你说呢”
林姜“请你马上离开这，不然我就报警了”
乔楚生走了出来“我就是警察”
林姜强装镇定“这时私人机构，你们有搜查令吗”
乔楚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开”
乔楚生见到情况不对的林姜转头想走，却被走出来的路瞐与白幼宁挡住了门口
白幼宁“诶~着什么急啊”
路瞐不容拒绝地道“学姐，或许我们需要聊一聊”
林姜“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
路垚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这份档案我已经看过了”
林姜“所以呢”
路垚“所以你之前在这研究的是治疗卟啉症的特效药”
白幼宁“什么症？”
路瞐为她解惑，眼睛却看着林姜“卟啉是一种光敏色素，它存在于人们的皮肤骨骼和牙齿中”
路瞐“大多数卟啉在黑暗中呈良性，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危害，但是一见到阳光它就会产生有害物质。”
路瞐“卟啉症患者一到中后期就会开始变得惧怕阳光并且带有极其严重的贫血，变得牙齿尖锐而面无血色，与所谓的吸血鬼的象征很是相似”
路垚“实验一开始你们的疗效很显著，但是到了中后期病人开始了病变”
林姜仿佛被戳中了一般“住口！”
路垚“制药厂老板害怕出事，于是叫马上停了所有任务，遣散了所有病人你作为医药工作者心有不甘。所以你召集了所有的那些被遣散的病人，开始合谋导演了一出廉价的恐怖片”
路垚“首先你假装被吸血鬼追，你们的目的就是要在太阳升起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个所谓的吸血鬼见光自燃，从而引导舆论的第一步”
路垚“但是你口供上的漏洞让我发现了追踪你和那个阳光下自燃的不是同一个人”
路垚“后来我知道了死者的眼部并没有被砸伤的痕迹，所以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燃烧的死者应该是一位因卟啉症去世的病人”
路垚“你们先将死鬼藏在弄堂口的阴凉处，等到阳光升起的时候你佯装跌倒在地，追杀你的人从目击者眼中逃过。然后在弄堂拐角的地上，一具事先准备好的尸体见光自然，于是大家就先入为主跟着你以为，那个追杀你的和见光自然的是同一个人”
白幼宁皱着眉“难怪尸检的时候说那个人是死后被烧”
路垚“没错！这样才能让大家认为那个人就是一个吸血鬼”
白幼宁“那怎么烧起来的？！”
路垚“我猜应该是在身上贴满了火纸吧”
路垚“还记得我在第一案发现场发现的捡到的白纸吗”
路瞐掏出了在角落里找到的那一张，递给了路垚
路垚接了过来“我一闻就知道这纸上涂满了白磷而且燃烧之后不留余烬”
路垚“至此舆论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杀人”
路垚“用大孔径针放血用牙套制造咬痕随后当众抛尸，一晚上连死五个恶人，促使舆论变成吸血鬼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路垚“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黑心的制药厂长心虚，重启整个药物的研发，事后厂长找了你，说你计划快成功了”
林姜看着他嗤笑道“没想到你比上学时还天真啊”
路垚“怎么说？”
林姜“想象力丰富但逻辑混乱，你认为我会蠢到用大孔径穿刺针？去抽干一个人的血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林姜“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请别侮辱我的智商”
虽然事实证明林姜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是确实如她所言，作为一个医学院导师的得意学生，林姜若是真的要杀人绝对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路垚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啊，算错了一步”
通过林姜的通讯录，路垚把那些卟啉症患者都叫到这里，听着里面患者们叫着要见林姜，路垚推开了门
乔楚生“为了一己私欲你们胡乱杀人的事实我已查清，各位你们已经病入膏肓了，我也不想浪费你们有限的生命如果想抵赖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你们耗到底”
龙套“我们要见林医生！！快把林医生叫出来”
随着林姜从外面进来，这些原本像带着刺的病患们仿佛瞬间收起了刺软化了起来，就算要被带走了，还是对林姜表示了感谢与敬重
看到此情此景，路瞐感触到了林姜无疑是一位好医生，她具备了每个医生所应具备并且可贵的医者仁心
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在说对不起，自责于如果是自己再坚持久一点说不定就成功了，而这些病人就不会走上这条路，虽能体会但却无法安慰她
这次的案件终于结束了，可是路瞐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我终于把吸血鬼案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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