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重审保镖和秘书时，上官清灵并没有跟去，而是按路垚吩咐的意思拉着白幼宁去了档案处。

虽然她很不喜欢白幼宁，但为替路垚洗冤，她只能忍了。

路垚去了审讯室旁听。

乔楚生审案时，那三个人口供基本和之前的一致，都说陈老六被杀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守在门口，听到惨叫后冲进去的时候凶手已经消失，两个保镖当即对现场进行了排查，但并未有任何发现。

而且两个保镖一再肯定，虽然当时有个转角，但他们从镜子的反射中看到了陈老六被杀，并且当时何鲲在前面，凶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逃脱。

本不太相信何鲲会杀陈老六的乔楚生，得到白幼宁提供的线索，何鲲一个月前突然在法租界买了一栋豪宅后，亲自对他进行了审讯。

审讯过程中，刚从外面回来的上官清灵静静的站在门外悄悄观察了好久，发现那何鲲面不改色振振有词，冷静的不是一星半点。

上官清灵冷笑，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上官清灵果然是他。

不多时，乔楚生和路垚从审案室出来，看到她皆是一愣。然后并不知道她出去做了什么的乔楚生冷脸问。

乔楚生去哪儿了？

本来只是一句寻常问话，上官清灵却偏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习惯性的抱起手臂看向他，娇俏的小脸笑的像花儿一样美好。

上官清灵怎么？担心我？你这是…爱上我啦？

乔楚生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乔楚生气结，无语。懒得和她争辩。

路垚幸灾乐祸偷笑两声，拍了拍上官清灵的肩，问。

路垚这么快就查到了？

上官清灵并未正面回答，耸了耸肩，挑眉道。

上官清灵无良记者有时还挺管用。

知道想要的资料已经找到，路垚满意点头，表示赞同上官清灵的话。

乔楚生见俩人一唱一和神秘兮兮的样子，心下倒也猜到了几分。多半这小妮子是去查那搬迁惨死的老太太的族谱关系去了，他本想待会儿叫人去查，现在既然查到，那便不用再费事儿。

咳嗽两声，他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直接道。

乔楚生之前那俩保镖已经招供，还赌债的钱是偷了陈老六手表上的钻石拿去换的。

路垚点点头，问。

路垚那杀人承认了吗？

乔楚生不答反问。

乔楚生你觉得他们三谁会是凶手？

上官清灵接道。

上官清灵何秘书。

乔楚生看向她，又问。

乔楚生为什么？

路垚插话。

路垚他虽然不是凶手，但肯定是帮凶。

见乔楚生微微皱了眉，上官清灵蹭了蹭他的肩，有些好笑的劝道。

上官清灵探长，你别再自欺欺人不愿相信啦，都说了不是每个江湖人都那么重情义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

停顿片刻，她又接着说道。

上官清灵那何鲲死了老大，受审时却条理清晰振振有词，表现异常冷静。不奇怪么？

按理说，那何鲲是江湖人，见惯了打打杀杀，看到死人冷静点很正常。

但怪就怪在他这异常冷静的态度上。

乔楚生说过，何鲲跟了陈老六十几年，陈老六对他有恩。在这种情况下他看到自己老大死于非命还能表现得这样异常冷静，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而且，据乔楚生透露。那陈老六对不似其他江湖老大，对手下之人总是非打即骂。像何鲲那种野心勃勃的硬骨头，能委曲求全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想到这些，乔楚生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问。

乔楚生那凶手是谁？

路垚挑眉，一脸贱笑的卖关子。

路垚你猜。

…………………………

午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聂府新宅。

警员在楼下待命，上官清灵三人上楼。一走进卧室就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中药味儿。

乔楚生把药放下！

聂成江依旧卧病在床，脸色比之前更差了，整个人几乎就只有一口气吊着。正在喂药的赵医生听到乔楚生的呵斥，心下一惊，面上镇定。

“怎么了？”

路垚唉～

路垚吊儿郎当的跑上前，夺过赵医生手里的碗闻了闻，挨个报道。

路垚当归、麻黄、半边莲。

上官清灵听后，故作惊讶。

上官清灵这些可都是心脏病的大忌呀！赵医生这是以毒攻毒？

赵医生心下又是一惊，眸光闪了闪，但很快镇定下来。倒是床上的聂成江，听到这话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不可置信的问赵医生。

“小赵，这是怎么回事？！”

路垚这种药，在吃几副你就升天啦！

路垚好心提醒。

但这话聂成江听了仿佛就是阎王索命，吓得连连往床边挪。而赵医生还在试图安抚他，说自己的药对他的病有奇效。

上官清灵听完，冷笑。

上官清灵想杀人废这么大劲儿干嘛？直接找个机会一刀捅死，多轻松。

赵医生一听这话，转头看向上官清灵，故作疑惑的笑道：“听乔夫人这么说，是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听到“乔夫人”这个称呼，上官清灵愣了愣。然后立马想到之前她说自己是乔楚生媳妇儿的事，心里莫名其妙就乐起来。

乔夫人乔夫人…这个称呼对上官清灵很受用，她喜笑颜开凑的乔楚生身边挨着，完全把正在办案这事儿抛之脑后。

见她这不办正事，只顾傻乐的劲儿。乔楚生斜睨着她，没好气道。

乔楚生干什么呢？！

这小妮子是疯了吧？这时候还在想些有的没的。瞧瞧她那娇羞的样儿，肯定是鬼上身了！

乔楚生无语。路垚看了更是无语加丢人。

他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咂咂嘴看向赵医生，接着他刚才的问话，道。

路垚当然啦！

然而，那赵医生却不是沈油的灯，以为上官清灵这样，他便可是蒙混过关，问：“凭什么？”

到这份上赵医生还在死鸭子嘴硬，路垚直接被气笑。

路垚你是哈佛毕业的，接受过高等的医疗教育，那种情况下拔刀就等于放血，你不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里，赵医生心里慌了神，但还在不死心的狡辩:“我是主研皮肤科的，那种情况下……”

上官清灵你还婆婆妈妈没完没了了！

上官清灵乐呵了好久，见那赵医生还在找各种奇葩理由死不认账，顿时就没了好气。

上官清灵要证据是吧！？走，本小姐给你证据!

她两步上前拽起赵医生的胳膊就往外走，经过路垚和乔楚生时还不忘瞪他们一眼。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他们是废物。

不过，这一刻在上官清灵眼中，那两人确实如同废物。和一个罪犯理论半天有屁用，他要证据，那就直接带去案发地，拿出所有证据让他无话可说不就完事了！

她最讨厌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