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看不见的温柔

肖战今晚，就惩罚你——

肖战的声音有意微顿，听及此，王一博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肖战看着王一博那副瞪大眼睛模样，居然觉得这样的王一博有些……可爱。

王一博（真是的……又要搞什么鬼。）

肖战就惩罚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王一博……

王一博?????

王一博！！！！！

王一博睡……

王一博一起睡……

肖战嗯?

肖战微微挑眉。

肖战怎么?不愿意?

王一博呃……

王一博（应该不会是我想象的那个睡吧……）

不给王一博反应的机会，肖战就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

王一博这里是你的房间吗？

肖战点了点头，接着，他又说:

肖战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我并没有那么可怕。

王一博……（怎么可能做到的。）

在肖战的潜意识里，王一博对待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真是奇怪。

肖战坐在床边，王一博躺在床上，他的指尖轻挑起王一博的下颌，他的眉眼……干净、美好。

肖战你知不知道，你这勾人的长相，真是让人……

忍不住想要毁掉呢……

王一博嗯?

王一博看不明白。只是小声的嘀咕着……

王一博话说一半，真是奇奇怪怪的人。

可当他定眼一瞧，就发现面前人的不对劲。肖战那苍白又魅惑的脸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王一博那个，肖、肖先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王一博有些担心。

肖战没有大碍。

肖战别开脸不去看王一博，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体内的暴虐因子又在不断侵蚀他的神智，看到美好的人或物都会新生毁灭的想法。可是……他不想，不想让王一博被伤到，至于原因，呵……谁知道呢，有时候只是因为想，就做了。

第一次想要尝试着保护一个人。或许……有可能也不是第一次呢……

肖战他啊，也是心里藏着不想让别人看见的秘密的人啊。

王一博你虽然不是人……

王一博呸！

日常嘴瓢……

王一博我的意思是，你虽然是吸血鬼，但也要爱惜自己。

肖战盯着王一博看了半晌，看得王一博心里直发毛。

王一博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肖战没事，睡吧。

肖战揉了揉王一博毛绒绒的脑袋，熄了灯，将他拥入怀中。低下头，看着王一博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小小的一只。肖战的身体是冰冷的，但怀中的人却是炙热的。心里忽然就暖了起来，在黑暗中孤独了几百年，好像倏地找的了光，即便是微弱无比。

肖战今天我也很累了，就陪你破例一回好了。

王一博?

听见首战那略带磁性的嗓音从头顶

传来。王一博疑惑，他并不知道肖战口中的“破例”是什么意思。当然，也快了。迎着月色，王一博仔细的瞧着肖战的面容。

睡颜中满是疲意，柔和的面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温柔。他的睡颜已经卸下了他以往的伪装与冷漠，露出了有着些许柔软的内里。

肖战这个在这阴暗古堡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吸血鬼，也许.……也许也是渴望光和热的吧。也许他也是和同自己一样，在孤寂中挣扎得不到救赎的人吧。

·

「阿战，我、我喜欢你。」

肖战谁?

肖战谁在说话。

肖战感觉自己此时正在一个绝对黑暗的空间里。

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痛苦挣扎的日子。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好熟悉，好似是自己黑暗里唯一的治愈与救赎。

「阿战，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永远，到底是多远啊，一辈子?生生世世?反正我不管，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肖战循着声音，像是被困在沙漠里的人看到了绿洲。

「阿战……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你好残忍，又要留下我一个人……」

那声音陡然激动起来，肖战也陷入了痛楚交织的陷阱里。

「阿战……别管我了，你应该站在阳光下的人，只有我才适合连月光都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这些日子，也许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了吧……说好生生世世都陪你的，可惜……可惜我没有下辈子了。」

肖战不……别走……

肖战的声音哽咽了，他不知道那个叫他“阿战”的人到底是谁，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很重要。睁眼时，泪珠悄悄从眼角滑落，埋入枕头中。

天还没有亮，肖战低头看着怀中睡的正香的人。

肖战就不该晚上睡觉的。

肖战缓缓起身，替王一博掖好被子，就悄悄出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