笌044章《阿公开小灶》

大哥当兵只当了两年多的时间，由于种种原因，那个时间人人都穷，所以空话特别多！虽然只当了两年多的兵，连服兵役都没有到，就被队上领导要了回来。

　　但是大哥的运气也不错，工作婚姻都还算完美。

　　都说大哥爱打牌，爱钓鱼以前只知道他爱钓鱼。

　　当我问他为什么爱钓鱼时他说爱钓鱼是因为阿公。

　　小时候阿公就支持他钓鱼，他的钓鱼工具完全是阿公支持的。

　　少吃的年代，60年代粮食分得少。当然有点原因，他说那些保水田，冬天都关了冬水田。

　　那个时候冬水田的鱼非常好抓！他喜欢抓鱼。因为阿公喜欢吃鱼。

　　因为没有吃的，粮食不够吃，为什么要关那么多冬水田？全家七八口人，别说吃肉粮食都没得吃！天天吃蔬菜。

　　母亲看阿公那么大的年龄，就让他开小灶。大哥就用一个装粮食的箩筐，用泥巴给他打了一口灶。让他饿了的时候自己去煮点吃的。阿公有几个侄儿给他拿零用钱，母亲说，让他开小灶，幺爸拿到有钱，让他自己去买点吃的。

　　怕和大家在一起熬不过，我们煮到有吃的时候，会喊你来吃，有时晚饭煮得晚，就第二早上端给他。

　　大哥抓的鱼，阿公就拿去煮起吃。大哥说阿公把鱼洗干净，直接放到锅里就煮，只放点盐。我说为什么不放点油切一个酸萝卜，他说没有，真的是穷得连盐都买不起了。

　　阿公60多岁的人头发胡子完全白花花的。牙齿也掉光了，这也跟少吃挨饿有一定的关系。他没有牙齿，煮鱼的时候就慢慢的煮，煮的烂烂的。有时候我们大锅里煮了有吃的就给他端过去。如今大哥对我说，他天天去钓鱼抓鱼，就是为了阿公吃鱼。没有鱼吃的话，阿公可能早就死了！

　　可是阿公因为挨饿身体拖不住，最后中疯倒床了。因为没有牙齿。所以他倒床的时候，就用砂罐给他熬稀饭。

　　有时那个土灶早饭煮过饭以后，就在灶炉熬着留到中午给他吃。

　　中疯倒床，父亲天天把他抱起来，坐在椅子上。我就给他喂饭，有的时候也没有赶上上学。

　　读书的时候我都在想，大嫂没有说我，可能她也知道这种情况。

　　所以阿公要走了的时候，父亲把他抱到椅子上。父亲眼睛看不到就只有把阿公扶着，

　　我给他喂饭，他要断气，走了的时候我都不懂。

　　人小不知道他要死了，加之又要忙着去上学。

　　现在想想那个年代的人真是可怜！

　　阿公中风卧床两年多，床上躺两年多的时候，神志肯定不清楚。

　　奇怪的是，他快要死，快要走了那一段时间。

　　天天喊着以前走了的亡人，而且他完全把那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好像有和以前那些人在一起聊天的感觉。

　　可是当时我为什么不怕，那个时候都非常穷。

　　他这样的喊着那些已亡人，他们的后人可能也知道他时间不长了。

　　有几位我们的邻居，都去买东西来看他。

　　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钱，他们有的拿一包白糖来。

　　有的就去买一包软糖，记得最清楚的是我看着二哥服役回来。

　　听母亲说起这件事，他就去买了东西把这些人的情还了。

　　当时我看二哥买了几包糖回来，我还有点高兴。以为给我买的。

　　结果看见他拿着东西给别人送去了。这叫知恩图报！应该去拜访这些长辈。

　　二哥的为人到今天我才明白。那时候不理解。只知道他买的糖都没有给我吃。

　　只有生闷气。小人就是小人！为什么说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

　　心胸狭隘的也是小人。当然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