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之后（六）

　　跟着人群准备离开的Frisk感受到被注视，她四处寻找，最后对上了Sans的视线。

　　“过来吧，我想我们需要谈谈。”Sans指了指靠窗的地方。律师也看到了，他拍拍Frisk的肩：“现在这种情势，但凡他有点脑子就不会伤害你，放心去吧，我在门外等你。”

　　Frisk迟疑地走了过去，法庭很快只剩他们两个。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是朋友，Frisk。”Sans忍不住问了出来。

　　Frisk被他的这句话激怒了，夸张而又富有讽刺性地说道：“哦，朋友？亲爱的，我觉得朋友是会救我，而不是看着我死去，也不是威胁我警告我。So，谁是我的朋友？”

　　“OK，OK，不谈我。那么Toriel、Papyrus和Undyne他们呢？也不是朋友吗？”

　　“……我很喜欢Toriel和Papyrus，但这不一样！我，我没想过要害他们。而且，我觉得我死在地底的次数够多了。”Frisk松了松衣领，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可你没死不是吗？而且还能重置。”Sans也有些生气了，语气里几乎是带着刺。

　　Frisk看了他一眼，让他看那个破碎的重置键：“我早就把它砸了。一次次死亡一次次读档，你认为我真的没死过？！”

　　“所以，为了报复我们，你想将我们送回地底，就像很久以前那样，打败我们，然后剥夺我们享受自由的权力，是吗？”

　　“我没有，我只是要你们的，你们的……”Frisk突然没了话，颓废地低着头，“我知道那些孩子都是Asgore杀的，其他怪物很少有知情的，但，这次的那个青年呢，你杀了他吗？”

　　“我一般不出手，所以，你懂的。”

　　“……时间不早了，我要离开了。下次开庭见。”Frisk礼貌地告别，急匆匆离开。

　　“嘿，骷髅怪物，该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警察朝Sans喊道，同时手一直放在腰间的武器上。

　　“OK，OK……”

　　第二次开庭，大男孩不知道从怪物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一直否认Frisk所说的所有怪物都参与犯罪之中，并反问Frisk到底是如何离开地底的。

　　“怪物们告诉我，人类是能够独自离开地底，但必须要杀死一只怪物，而杀害六个孩子的真正凶手，就是被原告杀死了！这样一来，您，不也是个肮脏的杀手么？”

　　Frisk一下子站了起来，律师将她按了下去同时道：“法官大人，我抗议，被告律师在可以扰乱我辩护人的情绪。”

　　“抗议有效，被告律师在无确凿证据下不可指认原告犯罪。”

　　Frisk和律师说了什么，律师又开口说道：“我的辩护人请求反驳被告律师的言论。”

　　“请求有效，原告请讲。”

　　她站了起来，走到证人席。

　　“杀死六个孩子的确实只有一个怪物，他叫Asgore，是怪物王。人类离开地底也确实需要一个怪物的灵魂，但我并没有杀死他，在我战胜他之后，我选择了饶恕。”Frisk看了眼被Papyrus捂住嘴、被Sans缚住双手的Undyne，“杀了Asgore的，是一朵花，叫做Flowery。”

　　旁听席传来一阵阵质疑声，法官敲了几下。

　　“关于Flowery，怪物Papyrus和Sans可以作证，他是一朵黄色的小花。”

　　突然被点名的Papyrus捏了一声，然后被警察带到了证人席。

　　“人类们，我，伟大的Papyrus确实见过一朵小花！捏嘿嘿嘿嘿嘿……”

　　严肃的气氛在Papyrus这里荡然无存，Frisk叹了口气等待Sans的回答。

　　“我作证，我确实怀疑有那么一朵小花，不是回音花。”

　　大男孩急忙开口：“法官大人，我请求向原告提问。”

　　“请求有效。”

　　“Frisk小姐，按您所说，是Flowery杀死了Asgore，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您最终又是怎么离开地底的？”

　　Frisk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短的回答：“Flowery杀死了Asgore，拿走了六个灵魂，他只需要杀死我拿走我的灵魂，他就会成为神，离开地底，走上地面，进行他的屠杀。在我和他战斗时，六魂帮助了我，在饶恕了Flowery之后，我离开了地底。”

　　“您饶恕了他？”

　　“是的，在我刚掉入地底时，他曾告诉我，这个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我不认同。”

　　大男孩思索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您为什么要起诉所有怪物？”

　　Frisk头疼地敲了敲太阳穴，转身向法官说道：“我请求中止十分钟。”

　　“请求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