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也不懂

按理来说，张起灵应该是个不怕事的。这么多年里，作为张家人，他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呢？

尤其是，哪怕是失了忆，张起灵的身体也并没有遗忘这些年的苦难，所以格外的平淡，对许多事都保持得无所谓。

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必要。

但是，他也不得不说，哪怕是只那么看着，张起灵都感觉心脏就像是裂开一样的痛苦，前所未有的让自己陷入了极寒之中。

张起灵（攥紧了拳头）楠楠……

就像是怕惊扰了河边的姑娘，张起灵的声音又轻又缓，带着一些颤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而杨芷楠突然听到了张起灵的声音，也是身形一僵，下意识的藏起了受了伤的手，愣了愣神才发觉一片漆黑，起灵哥哥大概是看不到什么。

杨芷楠（乐平公主）（转过去）起灵哥哥，我……

对于今天的事情，杨芷楠觉得很是抱歉，只是一转身，杨芷楠的声音就哑在了喉咙里面，不论怎样也说不出口什么。

大概是在黑暗里待了许久，所以在黑暗里看清楚什么，对于杨芷楠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正因为如此，杨芷楠才觉得无话可说。

此时的张起灵，在黑暗里也格外通红的眼瞳，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杨芷楠，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让杨芷楠瞬间不知道解释什么。

杨芷楠曾经想着，起灵哥哥就像是天山的雪，高贵而神圣，哪怕是偶然垂眸人间，也叫人无边欢喜，又怎么能想到对方还有走向人间的时刻呢？

想到这里，杨芷楠又觉得自己如此的卑劣，偏偏折腾的大家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没了她，一切会不会不再是这样……

张起灵（瞳孔紧缩）不！过来，楠楠，听话！

杨芷楠的情绪一变，又往后退了一步，人堪堪站在了河水的边缘，衣衫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整个人的状况很是危险。

张起灵快步走向杨芷楠，可是不敢有多的动作，伸了一只手，遥遥的想去牵杨芷楠的手，将人带入自己的怀抱。

不过楠楠的情绪很脆弱，张起灵不敢乱动，只好遥遥相望，希望自己能让人冷静下来。

杨芷楠（乐平公主）（抿抿嘴）起灵哥哥，我……我的出现是不是害了你？也害了好多人……

杨芷楠的声音有些哑，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是落不到地一样，说出这样的话的原因很简单，毕竟自己出现的地方发生了太多事，倘若杨芷楠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杨芷楠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怪物成为哥哥们的牵挂是不是好事，她与九门的牵扯，她与老九门的联系，究竟会走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

就这样发展下去，突然有一天成为仇人，那杨芷楠觉得还不如从未相识。

杨芷楠（乐平公主）（委屈）我好像拖累了好多人，对不起，起灵哥哥。

对不起，非要让你来到人间受苦。

张起灵（缓缓向前）我不知道记忆会不会恢复，但是楠楠，我不会后悔任何一刻的决定，现在，我喜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欢乐……

无论什么情绪，只要是你给的，我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