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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相吸之心同染灰白

假面骑士Dream

Pandora的生命相当长,她的诞生或许直接追溯到人类的起源,只是在人类社会的第二个形态形成时,她还没变化出躯体和意识的原型才刚刚被发现,毕竟内心的黑暗一面,大概从人类出现了复杂的意识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而这漫长的几千年里,却只有短短的将近百天对她而言有意义。

在她拥有形体的那天,命运让她遇到了对于她和整个人类世界而言都有极大意义的人——柯娜·布尔热瓦,当破坏的欲望和疯狂的思想冲击蚕食着她的心的时候,是柯娜给予她的陪伴和温暖让她意识到自己仅仅看到了人类的其中一个侧面,有了“既然人类其实还存在着这样的一面,那就不应该遭受毁灭”的想法。

因此,Pandora极力压制不停涌出的恶念,让人类世界免受破坏。

而在柯娜和罗切斯特死后,就再也没有人来到过黑塔,无论是管理者还是新一任的战士,仿佛所有人都将她遗忘在了黑塔里面。

长久的孤独感和阴暗思想两面夹击,Pandora迟早会因为这些失去控制,为此她最终选择了自我封印式的沉眠,在人类的阴暗面汇聚出的一个个噩梦中度过了无数岁月。

直到现在,阿德里斯跨越数个世纪的计划把她也一同唤醒,为了当初为之自我封印的信念,Pandora选择尽自己所能阻止可能到来的灾祸,事成之后再同从前一样,继续沉睡。

但再醒来后,Pandora总是难以抑制地回想过去,回想在和柯娜的相处中被人性的温暖包围时的感受,那是让她有勇气面对和抑制黑暗的力量源泉,但随着柯娜的逝去,自己只能独自对抗冰冷孤单的黑塔和不堪忍受的恶念。

然而,为对抗危机而选出来的少年在注意到自己因为思念过去而流露出的伤感表情后,选择了相信自己——

“那样的表情……一个可怕的怪物不会有……的吧……”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少年的形象和柯娜的重叠了起来,触动了她的心灵。这让她清楚了无论经过多少时间,人类内心的善意都会和黑暗一样永不消失,她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同时,这也莫名让她每天在黑塔里的等待增加了一份特殊的期待的感觉,等待着令人窒息的孤独感被消除的一刻。

虽然从来都只是平淡的闲聊,但却已经足够让她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Pandora甚至想过要像柯娜那样给予南风原这个遭受了太多打击,又缺失了应当从家人那里得到的东西的人一些温暖,但每次的话到了嘴边就变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最后笨拙地变成一堆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冷言冷语。

还好,他并没有表现出过什么厌恶的情绪,或许对他而言,只要存在能理解自己的人,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这样想来,似乎自己的存在意义也变得有些重要了,只对他一人而言。

但是此刻,这一切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场博弈中,她失败了,阿德里斯从自己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就开始策划,敌人在明自己在暗,无数重要的信息完全无法获知,现如今一切谜底基本都已揭开,她才发现这其实是必输的一局。

为此,那个少年——南风原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自己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逝去,她感觉到了一如过去失去柯娜时的无助。

滔天的悔恨甚至压过了从没停止过涌出的强烈恶念,Pandora疯狂地想要挽回一切,双手指尖开始变得尖锐化为利爪,穿透了阿德里斯设置的能量罩。

“你这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能量罩瞬间破裂成一堆碎片,暴走的能量也从体内倾斜而出,与此同时,无数梦境中的魇也全部变成了一道道的能量,从黑塔的窗口冲了进来,阿德里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那些能量却绕过了他,全部扑向了消失得只剩轮廓的南风原茳腰上的驱动器。

驱动器上黑底红字的表面在能量的注入冲击下出现了发光的裂痕,“咔嚓”一声碎裂开来,但却是像碎掉了一层外壳那样,黑红的外表碎掉后,露出来的是一个全新的深灰色表面,表面的内部一圈里,1到24二十四个数字依次排列,长短不一的三根指针在没有被驱动的情况下自行转动起来,黑白灰相间的护甲从驱动器中弹出——

“Good night forever!Dream!”

护甲覆盖了茳即将消失的身体上,让他变成了从没出现过的新样貌,脸上的假面变成了惨白的颜色,双眼发出和Pandora相同的血红光芒,头顶的四只角尖锐如同利刃,身上的护甲形状如同中世纪骑士盔甲,些许的金色花纹点缀其中,背后则披上了淡灰色的披风。

“呃……”

茳的意识逐渐从恍惚中恢复,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身上灰白的护甲。

“这,这是什么!?”

“不可能!”

阿德里斯大吼一声,挥爪攻去,茳下意识伸出手,却轻松地接了下来。

“!?”

两人都愣了片刻,接着阿德里斯急忙抽回能量爪,用另一只手上的能量爪重新抓去,却也还是被茳用腕部护甲挡了下来。

“……”

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尴尬的气息充满了黑塔顶部的小房间。

“怎么回事!?”

“Be lost in thought!”

阿德里斯收回另一只手,扭动了手腕上的驱动器,然后用双手的能量爪全力抓去。

“哦!!!”

茳侧身去躲,动作比起以往流畅了不少,阿德里斯一下扑了个空。

“这个好像特别厉害啊,是从1到24的表面……”

“可恶!?怎么会!?”

“Destroy!”

阿德里斯不甘地举起右手,用驱动器喷出的光弹进行攻击。

“Sword!”

茳拿出了剑,把光弹一一打散,随后把剑放在了一边,按下了驱动器的按钮。

“The last night's dream by Dream!”

茳对着阿德里斯挥出发出了灰色光芒的拳头,阿德里斯伸手接住,却被强大的力量压得连同自己的手一起砸在了胸口。

“Be lost in thought!”

阿德里斯被迫退后了两步,胸部护甲已经凹下去形成了一个洞,他只能再次扭动了驱动器上的发条,隐藏在从身上散发出的黑雾中,接着又随黑雾消散而消失。

“跑掉了……”

茳解除了变身,走到窗口前看了看,除了黑暗和浓雾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完全看不到踪影了啊,哦,你没事吧?”

Pandora的白发转变成了黑色,裙子也变回了星空的图案,和地板连在了一起,她站在原地没有回答,而是睁大了眼睛不停地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似乎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

“怎么了……么?”

“那种感觉没有了。”

“诶?什么感觉?”

“一直需要抑制的暴走的力量消失了……”

Pandora把两只手伸了出来,像是想把变化具体展示给茳看看。

“那样的话也是好事吧——”

茳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巨大的关门声打断了,凌和绘空两人冲了进来,在看到茳的一瞬间,两人一下僵在了原地,像见了鬼一样盯着他。

“?”

茳也用同样奇怪的眼神看了过去,四人在原地愣了数秒后。

“梦境消失的话,梦境的主人也就是死了吧?”

凌挑了挑眉毛,问了一句。

“确实,梦境的消失代表意识的消失,梦境的主人在现实中也就是脑死亡的状态。”

Pandora回答道。

“那……外面……南风原君的梦境已经……”

绘空支支吾吾地指了指窗口的位置。

“诶——!!!?”

茳和两人来到梦境空间里,原本和茳的梦境结合起来的黑塔空间此时已经变成了孤零零一个。

“怎么回事……”

茳低头看了看驱动器上的表面,秒针还在不停地转动着,密集的二十四个数字仿佛代表了永无尽头的时间,再也不会有响起的那一天。

茳伸手拆下表面,上面的指针没有停止转动,自己和阿德里斯对峙的画面也一幕幕重现。

“被那家伙打中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吗?然后这个……让我这样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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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突如其来,不过退去的也相当快,所造成的损害还不算是特别大,代价仅仅是一部分财产损失和一些倒霉的人失去了生命,当然,在各种判定为意外事故死亡的死亡人员名单里,还夹着因急性猝死而失去生命的南风原。

整个国家近90%的人在几乎同一时间不由自主地陷入睡眠状态,这件事很快便轰动了整个世界,一时间各种说法飞得到处都是,有的国家甚至因此背上了恶意对他国进行怪异实验的骂名。

当然,无论怎么讨论和猜测,世界上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两个人,而他们什么也都不会说,整个事件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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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空间的一处角落,阿德里斯逃亡到此。

“该死的……”

狼狈地解除变身后,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后举起右手上的驱动器,黑红相间的雾气随即从发射口处喷出,逐渐凝聚成了无面男和天蛾人的样子。

“您的计划成功了么?”

无面男行着礼问道。

“很可惜,就差一点,结果还是出了差错,Dream本应该死了才对!”

阿德里斯皱着眉头扶住额头,本应稳赢的局势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乱子,实在让他气愤无比,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他才再次开口:

“不过我计划还有备用的方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世界,绝不可能在这就停下……不能输给那些思想保守阻碍革命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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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现在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需要抑制暴走了,但是力量感觉弱了很多,或许是在那个时候发生了我的力量转移到你身上的情况。”

两人坐在窗口前面,分析着突然出现的变化。

“力量转移……”

“或许,我要一直抑制暴走是因为负面的能量始终处于超负荷的状态,现在多出的部分全都转移到你身上去了,我们通过那个产生了某种联系。”

Pandora指指茳拿在手里的表面。

“这样么……说起来,多谢你把我救下来了呢。”

“哼。”

Pandora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脸上却不自然地露出了绯红。

“在这之前,我看到黑木先生死了……是被黑色的轿车撞死的,和他在预知梦里梦见的一样……预知梦预知的事情,真的全都会一点不差地实现么?”

“大概……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个。”

“如果都是一点不差地实现的话,那……”

茳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如果是这样,那他在时间流中所见到的事情就还没有发生,这次的死亡并不算是实现了预言。

他早就已经有所察觉,自己和Pandora之间的关系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想要继续下去。

但按预言所说,两人迟早会迎来离分的一刻,这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像是不确定时间的定时炸弹一样埋在心里,两人无时无刻不害怕它会突然爆炸。

狭小的房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良久,Pandora偷偷地把手一点点伸向了茳放在地上的手,嘴也微微张开,准备着说些什么。

“!”

片刻后,茳便感受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抓在了自己右手的手背上,他有些讶异地转头看去,但Pandora却扭着头,只留给他瀑布般的黑发和一只小巧的耳朵。

Pandora张了张嘴,但想说的东西到底也没说出口。不过,那份心意,或许已经清楚地传达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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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时代的管理者之一,阿德里斯……真没想到,他居然跨越了这么长的时间,来到现在执行这样的计划,就连相川也被他……”

现实时间的两天就这样过去了,咲和矢不停地尝试着搜寻阿德里斯的下落,可惜始终没有一点结果,平时元气满满的咲这时也有些打了蔫。

“除了第一代的管理者以外,所有的管理者都遇到过突发情况。”

矢一边继续检查着漂浮的屏幕一边说道。

“封建时代的管理者遇到了突然出现的魇,工业时代的管理员面对过产生了意识的Pandora,所以,我们也一定能成功渡过这次的难关的。”

“哥哥……谢谢你。”

听完之后,咲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答道。

“啊……这是!”

一块屏幕上突然闪烁起两个红色的点,正是魇出现的警示。

“Dream!Illusion!Muse!无面男和天蛾人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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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按照指示分头行动,茳自己去处理天蛾人,而凌和绘空则朝无面男那边进发。

见到两人后,无面男立刻甩出触手,但被凌同样以触手还击。

“Destroy!”

双方僵持之时,绘空抬起手臂,对着无面男发出光弹,为了躲避,无面男急忙瞬间移动改变位置,凌便也用同样的方式跑到了它的身后——

“Can't sleep!I'm looking at you!”

驱动器的声音响起,无面男被一脚踢成了一团黑雾。

“这两个家伙明明都被打倒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还能出现?”

凌吐槽了一句,谁知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阿德里斯的回答:

“它们是我创造的特殊存在,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能不断地复活。”

“!?”

两人一惊,转头看去,变成Owl的阿德里斯正站在他们的身后。

“这是声东击西的计策么!?”

凌立刻由疑惑转为紧张,对付阿德里斯的话,他和绘空完全不行。

“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Can't sleep!I'm looking at you!”

凌没再多说,按下驱动器的按钮,纵身便对着阿德里斯踢去。

“Be lost in thought!”

阿德里斯也扭动驱动器的发条,举起双手的能量爪强行接下了凌的飞踢,最上凌被迫在半空转体,好不容易才没有摔倒。

“原本我是不需要这么干的,但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太乐观……我交给Muse的冥想驱动器,并非单纯的测试做,它实际上还有个功能。”

“?”

“Be lost in thought!”

就在凌还对阿德里斯说的话感到云里雾里的时候,他身后的绘**然发起了攻击,但她的目标却并非阿德里斯,而是直指凌的身后。

“噗嗤!!”

“啊啊!”

凌没有防备,受到攻击的后背溅出了一大片火花。

“就是控制使用者。这样一来,诸神黄昏计划就可以继续进行了。”

阿德里斯笑着转身离开,而绘空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动作有些不自然的机械感。

“你这家伙!”

凌愤怒地利用瞬移能力追了过去,但阿德里斯却似乎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动作,在他来到自己背后的瞬间回身一爪打倒了凌,随后再次扭动了驱动器的发条,黑雾冒出又散去,阿德里斯和绘空便不见了踪影。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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