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做自己想做的事

露玖屋内，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以藏叔叔，你背后的纹身，是某个标志吗？还是为我母亲纹的？我母亲喜欢吗？”

“是，不是，嗯。”

露玖一连机关枪似的发问，以藏便不紧不慢依次回答。

“以藏叔叔....”露玖又要发问，以藏忙不迭打断：

“丫头，你都问我那么多问题了，也让我问问你呗？”

“好，你问吧。”露玖不再抗拒了。

“你为什么把研究室炸了？”拐了那么多弯子，以藏终于问出了关键。

“因为我不想学医！我不想当医生！”露玖坚决地说。

“哦？莫非你已经想好当什么了？”以藏字斟句酌地问。

“我想当海贼啊！自由自在驰骋在大海之上，遇到别的海贼团，冲上去一阵血拼，那感觉多爽啊！”露玖憧憬地说着，眼里闪闪发亮。

“血拼的话，会受伤，”以藏不动声色地说，“受伤了怎么办？”

“我会找个船医，”露玖得意地说，“路飞叔叔不懂医术，还不是当上了海贼王？”

以藏开始把她往某个方向上引导：

“我们设想一个场景。十年后，身为船长的你，带着一帮年轻人在伟大航路航行，这时出现了敌人，你们双方拼了个你死我活，你们都受伤了，并且被冲散了。你孤身一人等着伙伴的营救，但伤口需要紧急处理。如果这时，你完全不懂医术的话，该怎么办？”

“我听养父说过，六年前德雷斯罗萨那场战斗，他被坏蛋砍去了胳膊。他自己就是医生，还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名医，但最终还不是小人族给他缝上的？他胳膊上现在还有疤痕哩！”

露玖根本不接招，对以藏吐了个舌头，贱贱地咧嘴一笑：

“以藏叔叔，你难道不知道“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吗？”

“.....你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以藏苦笑道。他真是服了！

露玖不笑了，她朝以藏靠去，拉起他的袖子，撒娇似的祈求道：

“以藏叔叔，我真的不想学医，我压根就不喜欢这个....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母亲？劝劝我养父？”

小女孩软软糯糯的模样，那双泪眼盈盈的大眼，像极了他心爱的月儿。

以藏心软了，轻轻将露玖搂在怀里，温言道：

“好，丫头，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说，”他正色道，“我答应你。但丫头，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这样顽劣了。”

“不是这样的！”露玖突然哭了起来，把头深深埋在以藏怀里，呜咽着说：

“我不是故意惹大家生气！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以藏温和的，一字一顿地问。

“我只是很害怕！以藏叔叔，我真的好害怕！就在去年，我的父亲突然变成了养父，而我，也只是他在研究室里培养出来的....野孩子！呜呜....我才知道，我原来没有爸爸，我的爸爸只是一堆坟墓！可是弟弟妹妹都有爸爸妈妈，可我，只有我是没人要的....”露玖止不住地抽泣，瘦小的肩膀不断颤抖。

以藏抚摸着露玖的头发，温言安抚道：

“孩子，不仅是你，其实你的弟弟妹妹都是“研究室里培养出来的孩子”。”

露玖猛然一怔，诧异的抬起头来。以藏继续道：

“那时你还小，或许记不得了，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是特例！你的母亲，月儿，她是我们的船长，身上的担子太重，我和你养父想着帮她减轻负担，所以不会让她经历十月怀胎之苦。不论今后还会不会有其他孩子出现，但无一例外，都会在研究室里长大。”他顿了顿，郑重地说：

“孩子，你的母亲，当年比任何人都想要你，比任何人都想留住你。可顶上战争后，她身中剧毒，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加上你父亲突然去世，她在精神上亦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生命也危在旦夕了。”

“无奈之下，你的养父才将你拿出她的身体。那时，你还是一个细胞，而当时的技术，也不够成熟。你养父也是豁出去了！”

他将露玖紧紧一抱，忘形地说：

“孩子，我和你养父，还有整个莫比迪克号的男人，我们都是你的父亲，永远都会保护你，呵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