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关系诡异的三人,面临相当尴尬的处境。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非常安静。罗坐在沙发的一侧,压低帽檐一言不发。以藏则在沙发的另一侧坐着,正皱眉凝视着杨月,眼里有关怀,有疑问。
三人沉默好一会儿后,杨月先开了口,她转向罗,哑声地说:
“罗,还有一些话,以藏大哥不可能会告诉你,就由我来说,”她的思绪到达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触及的境界,而现在,她将把自己的思想展示开来。
以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
“月儿!别——”
“请不要打断我!”她猛地转向以藏,威严大喝。她脸上有副坚决,不置可否的神气,像极了年轻时的爱德华.纽盖特。
以藏脸色一白,目光从女人脸上移开,却立刻紧张地朝另一个男人看去。
罗不紧不慢地抬眼扫向以藏,和他对视片刻后,目光最终停在了杨月面上。他深刻地注视着心爱的女人:
“好,小月,你说。”
杨月长长呼出一口气,便一步步地走到房间中央,她面色凝重,神态庄严,眉端唇角,有种不顾一切的决心。她站在那,白皙的面颊,乌黑的长发,洁白的长裙....美丽的像个仙子,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想把我们三人的关系缕缕清楚,但是,我说以前,我要先说一些我心里的话,一些你们都不了解我的地方。”
她舔了舔嘴唇,眉头轻蹙,神态更加庄严肃穆了。
“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我不知道别的女人到底怎样,我承认,我是野心勃勃的。我有占有欲,我有征服世界的野心。但我的野心,是悲哀的。”
“你们只知道,我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过来,但你们不知道,我到底在怎样的一个家庭里长大。”
“我六岁时便失去了父亲,那有钱的男人没死,而是跟另一个妖艳贱货跑了。哦,他们还生了儿子,对那个重男轻女的男人而言,是多么欣慰的事!可笑的是,因为父亲的出轨,体内流淌着同样血液的我,似乎也成了肮脏的那个人。我的母亲便从此发了疯,对我精神和肉体上双重折磨,对我严苛到近乎酷刑的地步。”
“悲哀的是,倘若那个女人内外一致,我也就不必再受到外人莫须有的指责。恰恰相反,我的母亲,对外却是一副花一样的好脸色,似水般的柔情,这样一来,善人对我的遭遇毫不相信,他们不信我母亲那样好的人,怎会对我有什么伤害。”
“而恶人,看我无人保护,或者,骨子里觉得我和那个男人一样“肮脏”,也只会恶上加恶!就这样,他们夫妻双方共谋下,年幼的我遭遇了太多的霸凌,有时候猝不及防地就....”
她顿了顿,闭上眼不让眼泪流出。
“没有办法了,我实在没辙,只有拼了命的让自己强大起来,拥有越来越强大的力量,才能在夜晚,睡得稍微安稳一点点——”
两个男人听得呆了,心痛渐渐覆盖了他们的心脏。
“我想变得强大,可我没有钱,只好躲在空手道馆旁边,偷看偷学。后来,我的闺蜜,你们口中的恶毒女人,舒琴——”
“她得知我的遭遇后,主动说服她的父母帮我付了款,就这样,我才得到了空手道黑带的力量。从此以后,无人敢欺负我一丝一毫。以藏大哥,”她转向以藏的方向,坦率地面对着他:
“我上船的第一天,就鲁莽地挑战了萨奇,当时你也在场吧?我知道,你当时,一定觉得我很弱小是不是?但这份弱小的力量,都实在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