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身后的是王倩——还有祝佳子。
是我希望看见的，至少目前看来我的计划一切顺利，但她俩手挽手的那个劲头我有点看不下去。
不过看不下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把柄了——要知道作为一个业绩不错的业务经理，如果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看在业绩的份上，门店其实会袒护这个犯错的经理，除非，事情闹得够大。
现在我掌握的这些，能把事情闹多大呢？
我只是没能预料到祝佳子会带王倩来公司签约，这让我的整个计划出现了那么一点点瑕疵，这是因为祝佳子的愚蠢？还是王倩的什么原因？
总之是这两个女人脑子缺根弦——难怪雷蕾要我别跟白痴争吵。
一想到雷蕾我突然就意兴索然，我以为我可以天天陪在她身边，可现在依然只能从朋友圈看到她的消息……
“啧啧，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嘛吗？”
王倩挑衅的眼光和语气只会让我觉得她幼稚，我现在几乎没有愤怒，反而是怜悯。
而祝佳子那嫉妒的眼神，也只是让我觉得她……孱弱。
节外生枝是计划实行中的大忌，我并不急于一时。
不失礼貌的对着王倩挤出一个微笑，我对王倩点头示意：“王姐你好，我现在需要进去办一点事情，你可以让我过去吗？”
“虚伪。”
王倩冷哼了一声，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让我过去的动作，我拉开门，侧身准备进门。
但是祝佳子的一句话让我停住了。
“倩姐你是不知道啦，就这个女的，跟他不清不楚哟，两个人哟，啧啧，你是没看见平时腻在一起多恶心的样子。”
玻璃门上的扶手顿时被我捏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回头，冷冷的看着祝佳子，她却浑然不觉，倒是王倩回头看着我，恶狠狠的补了一刀。
“就他那样啊，这女的……”
王倩敲着雷蕾的照片：“这女的也不好看啊，一点工资全都整容了吧？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勾搭成奸很正常啊，哈哈哈，呃……”
她笑不出来了，因为我迅猛的转身，狠狠的扼住了王倩的脖子。
祝佳子瞪大了眼睛，她似乎不敢确定这是我会做出的举动。
“道歉。”
我的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可以任何贬低我，但是，我说过，我不允许雷蕾收到非议。
王倩的眼里充满了恐惧，我能看得出来，我甚至还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我的狰狞，但是我不确定她能不能感受到我的杀意。
我是真的会拧断她的脖子，我也正在这样做。
祝佳子反应过来了，她开始抓住我的胳膊，开始捶打我的肩膀，她尖利的哭叫声充斥在整个公司。
我反手一耳光就把她抽倒在地。
“道歉，懂吗？你可以说对不起。”
我脸上开始带上了淡淡的笑，挣扎对于我来说是无济于事的，我手里的力道在加大，以至于我能看着我手里的青筋在暴起，我能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更能看清王倩凸出的双眼流露出的那种……绝望。
现在不仅仅是祝佳子的哭闹声响彻整个职场，更多的是同事们各种各样压低嗓门的惊呼声、低语声，窃窃私语声。
只是没有人敢接近我。
“张楚轩你放开她。”
这是雷琳的声音。
我回头，给了雷琳一个微笑，可我眼中流露出的狂躁却让雷琳后退了一步。
我手上的力度小了些。
将王倩的脸转过去对着雷蕾的照片，我再次叮嘱她。
“道歉，会吗？”
王倩用尽最后的力气点头，我偏着头看着她。
手机微信响起。
好整以暇的摸出了手机看了看，很好，我要的东西都有了。
“老张你疯了吗？你放开她，她要被你掐死了。”
雷琳的声音在颤抖，却没有提高嗓门，我听得出她是真的害怕。
松开手，王倩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祝佳子一把抱住王倩，开始放声嚎哭。
走廊里只有祝佳子难听的哭嚎声，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的看着我，看着地上瘫软的两个人。
我蹲下身，带着微笑看着祝佳子和王倩，我轻声说到：“你们俩还没有道歉哦。”
“你真是疯了吗？”
身后是门店经理易勇的声音，我懒得回头，我的确已经疯了。
看着我咄咄逼人的眼神，祝佳子求救般的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躲得远远的，易勇也没有过来解围的打算，只得嗫嚅的小声说到：“对不起。”
我侧过头，手张在耳边：“我没有听见哦。”
“对不起，对不起！”
祝佳子再次大哭起来。
“到你了，倩姐。”
我继续微笑着看着王倩。
“对不起，对不起。”
王倩强撑着说完，接下来的就是她猛烈的咳嗽声和压抑的哭泣声。
我轻轻的拍了拍王倩的脸：“这不是挺好的吗？背后说人坏话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你看，我拯救了你，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呵呵。”
王倩惊恐的看着我，紧紧的抓住祝佳子的手臂，背靠着墙壁的她似乎都想让自己缩进墙壁里去。
“你够了吗？”
易勇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拍了拍手掌，放佛是在拍干净这女人留在我手掌里的恶心。
“找我有事？”
我一脸平静的看着易勇，我不在乎他的愤怒，哪怕他的脸现在看上去都有些扭曲了。
“雷琳你带客户去看医生，好好安抚客户！”
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易勇居然还在帮我？雷婷也是，她打算去扶王倩了。
“其他人别看了！该干嘛干嘛去！”
易勇受不了我那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提高了嗓门让同事们散开。
“哎，不用带她去看看什么医生了。”
我拦住了雷琳。
易勇和雷琳看着我，眼里是不解，是厌恶。
准备散去的同事，又慢慢聚拢过来了。
“我举报，祝佳子不单单收取客户费用，还诱导客户使用虚假资料签约，我，实名举报！”
“嗡”
人群中响起一阵巨大的喧哗声，我看着易勇越来越铁青的脸，举起我的手机，轻轻敲击了一下屏幕：“听见了吗？我实名举报祝佳子，易老板，要跟我聊聊吗？”
“去我办公室。”
易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笑了笑，对雷琳点了点头：“谢谢你。”
雷琳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你们俩，要跟我一起去易勇办公室吗？”
半蹲着的我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地上两个瘫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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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门！”
“你不该动手打人，更不应该打女人！”
易勇没有我高，但是气势还是很足。
这是在给事情定性吗？就只是打人这么简单吗？我可不想就这样轻易的算了，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朝易勇、祝佳子、王倩都示意了一下。
易勇挡开了我的手，而两个女人下意识的又离我远了些。
“打人又怎么样？我不打生我我养的女人，不打我爱的女人，其他人对于我来说……”
喷出一口烟雾，瞄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女人，我再次笑了笑。
“其他人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会呼吸的物体罢了。”
我冰冷的语气，让室温都似乎降低了些。
“你！”
易勇为之气结。
“好吧，我们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吧，想怎么处理我？”
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我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我要报警！”
王倩尖利的嗓音响起，我把电话掏出了出来，对她递了过去。
“报警吧，合伙骗贷，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反正我无所谓，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祝佳子搂着王倩，不敢看我，却还在抗拒：“你血口喷人。”
“噗。”
我斜睨着祝佳子笑出了声：“那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底气？不像平时爱嚼舌根的你哦。”
转过脸看着易勇：“老板，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样吧，我走人，她也得走人。”
我指了指脸色苍白的祝佳子，微笑着对易勇颔首示意：“这样都没有麻烦，是不是？”
“你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祝佳子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继而是她的哭泣声。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在这里为什么要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你为什么要害我！”
看着沉默的易勇，祝佳子爆发了，扔开目瞪口呆的王倩她就向我扑了过来。
但是她只能徒劳的摔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哭泣。
我划开手机，给她看秦女士给我的转账截图。
“如果你不偷偷看我的客户资料，如果你不想着挖我的客户，如果你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如果，你不是接二连三的挑衅我。”
将烟头踩灭，我继续慢条斯理的告诉她：“如果没有这些如果，那你当然可以留下，这里是一个好平台，可以赚钱，可以给你荣誉感和归宿感，可是，没有如果了。”
“这些都是我做的局，这么简单的局，你居然还往里跳？现在你让我觉得没有丝毫的满足感，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怎么可能竞争的过雷蕾？我太高看你了。”
“其实整个计划不是这样的，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明明可以暗地里把你弄走，结果这个蠢女人破坏了我完美的计划，还真是让人苦恼。”
我耸耸肩，其实我没有丝毫的得意的感觉，我不讨厌看见这样的场面，但是我不喜欢身处在这个场面里。我觉得正常的画面应该的……我站在外面，端着咖啡看她哭哭啼啼离开职场。
被击垮的人，不论男女，都那么怯懦，都那么无可奈何。
最后只是厌恶的瞟了一眼看着蜷缩在地上哭泣的祝佳子，我转回头看着王倩。
“你别过来！”
王倩一声尖叫。
“你，没有单位，没有偿还能力，每天就在牌桌上晃荡，我认识你也算很久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还真当你是我的熟人，虽然算不上朋友，但是我也我尽量的帮助你做一些事情，但是你却搞不清楚状况。”
“你的情况我都了解，其实我也只是想弄走祝佳子。”
我指了指地上的祝佳子：“如果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聪明，有那么一点点脑筋，她就不会落在现在这个下场，不过你也一样，你甚至更愚蠢。”
扶着桌子站起身，我面对王倩倾斜着身体。
“你太自恋了，这一点我其实跟你有点类似，我甚至还能确定我们都是那种越自卑就越自大的人，所以我才会帮你做一些事，这叫同病相怜，可惜啊，你就觉得我对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感觉吗？”
我嘲讽的看着王倩：“你是不是傻了？看上的东西就想弄到手？傻X女人？”
“刚才签约完了，你们走就算了，真当我没有脾气？还是说我留给你的印象太好，就是那种讲礼貌，讲风度，只会笑着办事的傻X？”
“现在你玩砸了，我也玩砸了，你不该说雷蕾坏话，而我，听不得任何人说她任何不是。”
突然间我意兴阑珊，是的，我也玩砸了，我只能像前世一样，继续做雷蕾的渠道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天天守候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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