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棠沅白便走的慢了半步,回过头去看那侍从,见他垂着头静静跟着,山风拂起他额间的碎发,眼尖的棠沅白注意到了他额头的一处疤痕,恰是那夜受命就他的蒙面人。
棠沅白不动声色的转了过去,右眼皮突突的跳,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不由得又去看身后人,这一看吓得心尖一颤。
那侍卫竟然手握利剑直直向谢南庭刺来。
“小心!”棠沅白惊叫,扑上去推开了谢南庭,他却因为躲闪不及,后背硬生生受了一剑,皮肉撕裂的痛处蔓延全身。
谢南庭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拥进怀里,抚上他后背得手,感到湿热,抬起一看入目的是猩红一片。
“啊深……”谢南庭未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忙是封住他的穴位。
不消片刻那侍卫又逼了过来,谢南庭手指间不知何时多出四枚冰针,当他起身带着棠沅白向后退去时,冰针也射向侍卫。
侍卫提剑来挡,未料冰针一接触剑,那剑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冰,碎做了冰渣,侍卫眼路惊恐,他还从未见暗器有如此厉害的。
没了剑,侍卫也只能抛出自己的暗器,刹那间十把飞刀凌空而来,谢南庭丝毫不惧,只一挥袖,强悍的内力就逼停了飞刀,哗哗散落到地上,反观那侍卫竟在原地幻化出六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如鬼魅般围了上来。
谢南庭心中不屑,蛮荒之地修来的小小幻术也敢拿出来显摆,他小心翼翼把棠沅白放下,抬眸间冷意翩飞,一个旋身射出同等的冰针,只见那些个人都消散了,唯有真正的侍卫躲开了针,眼看打不过运起轻功就隐匿进了树林中。
谢南庭心心念念着受伤的棠沅白便没去追,否则定是要手刃了他。
棠沅白侧躺着,背上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染红了地上的绿草。
谢南庭大惊失色:“我明明已经封了你的穴道怎么还会这样?”
棠沅白由于失血过多,脸色煞白,虚弱的说:“我这身子打小便是这样,破了点伤口血就难以止住。”
闻言谢南庭的心沉了几分,道:“先别说话了。”
然后褪下棠沅白的衣衫,又扯了自己的衣衫,简易的替他包扎,然后抱起人,就着急忙慌的往回就赶。
一遇丫鬟,就叫去把庄内的欧阳大夫请来他屋,谢南庭素来清净的院子此刻人头攒动,到显得热闹非凡,一个接一个的丫鬟步履匆匆的从屋里端出血水来。
青纱帐内,棠沅白双目紧闭,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没了半点血色,额间泛着死气,若不是还有微弱的脉搏,当真与那亡人无异。
“庄主这位公子的血迟迟止不住,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不行了。”欧阳大夫控制不住棠沅白的伤势,急的是满头大汗,旁侧的丫鬟给拭了又拭。
“你好好想想,就没有别的方法止血?”谢南庭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这话更是激的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