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反骨

“老夫真是看走眼了！”至尊怒吼道。

　　在那次“诀别”之后，至尊一个人闭门思过，究竟是怎样的失误会把这样一个下三滥的“圣母”给提拔上来，当初地自己为何会物色上一个害虫？的确，之前自己也提拔过许多优秀的棋子，虽然最后都身死己手，但那也是因为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心存反骨，不得已而为之。可现在呢？这个匹夫别说反骨，就连野心都没有，天天混吃等死过日子，若不是白棠的辅助，估计他迟早挥霍致死。一个将死之人，给他第二次机会，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呢？

　　“至尊息怒，”在一旁服侍至尊的白棠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跪在至尊面前，“此等匹夫不必在意，随后再去从沼泽地摘几个苗子即可。”为什么要称“沼泽地”？因为上界视下界为污浊。

　　“苗子？”至尊反问，“老夫现在连蛆虫都提拔至此，那还有什么苗子可言？剩下的不过是些糟粕。”

　　“话虽如此，可不见得仁……”

　　“嗯？”听到这个名字，至尊的脸色变得黢黑。

　　“不，是那个匹夫，”白棠见状，赶忙换了语气，“那个匹夫还是挺有可取之处的，至少……”

　　“够了！”至尊大怒，“他有几斤几两老夫心里孜然清楚，用不着你来指点！”

　　本来就已经火冒三丈地至尊听到白棠的包庇后，更是勃然大怒，他本想借此机会将自己心中的不满通通发泄给白棠，但想到此举会给自己在帝尊之间留下坏名声，便就此罢了，极力遏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语气祥和”地说：“抱歉，老夫可能太意气用事了，你先退下吧。”语毕，至尊挥手示意白棠离开。

　　白棠无言，起身告退。

　　待至尊屏神静息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怎么回事啊，小老弟？”

　　“滚！趁我现在心情好快滚！”至尊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换了个语气，“你来我这儿肯定没好事。”

　　“怎么会呢？”那声音辩解，“好歹我也是你大哥，过来关心一下小弟有错么？”

　　“我现在不想见你，能不能快点消失啊！”

　　“呀，人家好伤心呢，弟弟不听话了，嘤嘤嘤…”那声音矫揉造作了起来。

　　“少恶心我，都老大不小的了，还玩这一套。”至尊一脸的心烦，“有屁快放！没屁快滚！”

　　“啊，哦。”于是，那声音很“乖巧”地“放”了一个屁。

　　“噗～”

　　“哈哈哈，有没有被臭到啊！”

　　“我是作了孽了有这么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亲哥……”至尊无奈地叹气。

　　“不玩了哈，说正事，”那声音正了正语气，严肃地说，“咱爹要来了。”

　　“……”，至尊愣住了。

　　“你也知道咱爹那个暴脾气，要是让他看到你的创世能力如此之低，你不得被他……”

　　“行了！”至尊打断了那声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认贼作父了，一口一个咱爹，真叫人恶心，你忘了他之前怎么折磨咱了么？”

　　“呀，那不是为了咱好么？要不是因为他，咱俩会有今天的位置？”

　　“尝了甜头忘了痛……”至尊嘀咕着。

　　“再者说，这样活着不是咱一直所期望的吗？”那声音顿了顿，“当初咱俩连饭都吃不起，被地主折磨，现在呢？只要听话，什么都可以得到，难道你不开心么？”

　　“……”，至尊无言。

　　“好好想想吧，弟弟。咱们能干到这里多亏咱爹，所以不要让他失望。哦，对了，之后的帝尊决选你也准备一下，咱俩尽量互相罩着点，没准儿咱爹的位置就是咱的了，哈哈哈哈……”

　　“你变了，哥。”至尊伤感地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快得了吧，”那声音不屑，“你以前还不敢杀人呢，你看看你现在，啧啧啧，世事无常啊。”

　　“……”，至尊长叹了一口气。

　　“别跟我贫嘴了啊，好好练练你创世的能力吧，别让咱爹对你失望哈，我先走了。”语毕，那声音弥散在无形之中。

　　“干！”至尊装不下去了。在他的创造物面前，他的确可以倚着自己年长和资历装腔作势，但面对其他帝尊和父皇时，他只不过是个弟弟，任人宰割。唉，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吧。

　　此时的至尊，失了之前的豪气，只剩下了阴郁。

　　“该怎么办？”

　　“至尊，小人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棠突然不知从那冒了出来。

　　“我靠！”至尊被吓了一跳，“咳！你找老夫做甚？还有你刚刚是不是全听见了？”

　　“没有，”白棠平静地说，“小女子之前不过是去沏了壶新茶，这才刚到，您看，这不是么？”说着，她举起来手上端着的摆有茶具的托盘。之后她放下托盘，继续说：“方才见至尊您面色难看，小女子甚是担心，所以心生一计，希望可以博您一笑。”

　　“哦，我错怪你了。”至尊缓了缓语气，“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呢？”

　　白棠凑近至尊的耳朵，呢喃道：“您不如这样……”

　　“哦！”至尊恍然大悟，“你可真是个天才！”

　　“过奖了，至尊。”白棠羞涩地说。

　　“那行，就按你说的去做！快快动身！”

　　“是！”白棠领旨退下。

　　一刻钟后，白棠离开了上界，来到了下界一个人言荒芜的地方。

　　“好了，到这儿应该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随后，她掏出一枚戒指，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上，轻轻擦拭，并小声嘀咕：“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去了吧？”

　　“……”，无言的等待。

　　“……”

　　“……”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