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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活着

异元记

伴随着一阵隆隆作响的引擎声和树木倒下的金属碰撞声,一对姿容整齐坦克兵出现在村子里。仁铮瞧着这一对来势汹汹的“金属疙瘩”,根本都没在怕的,俩只手叉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鄙夷地看着他们,打算唯他们是问。但白棠可不会由着他捅马蜂窝,她一把拽住仁铮的衣领,迅速将这个满肚子书生气的老头拉倒了村子旁的一个灌草丛中。

  “你干嘛?”仁铮小声埋怨。

  “嘘!”白棠示意仁铮安静,“给我好好看着!”

  “欢迎大人!”村子里的人居然出乎仁铮意料地跪下了。

  “这?”仁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这是疯了?”

  “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白棠给仁铮买了个关子。

  “大人,”都快锈成骨架的村长缓缓地挺起上身,渴望地看着带头的士官,颤颤巍巍地问,“食,食物呢?”

  “食物?”士官挺着大肚子,手里攥着半瓶82年的机油,踉踉跄跄地挪到村长面前,一把抓住它的头发,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机油晃在村长面前,“想要么?”

  “想,想,”村长咽了口口水,“我想要。”

  “吼?”士官半蹲下,一脸猥琐地看着他,“那你给我舔鞋呀。”说着,这个恶心的士官把村长的头摁到了自己肮脏的鞋边。

  “好,我舔,我舔。”于是,村长毫无尊严地把自己的舌头放在了那个渣滓的鞋上摩挲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士官和在一旁欣赏的士兵发出了杠铃一般的笑声。“看到了吗?!你们一会儿想要食物的话,就都给我这么干!”士官环顾四周,冲那群跪着的人叫喊道。

  “是。大人。”那群失了智的人只剩下了服从。

  “我靠!”仁铮耐不住了,“他们就不想反抗么?”

  “反抗?”白棠反问仁铮,“有什么用呢?横竖都是个死。”

  “横竖都是个死?”仁铮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棠,“亏你还是个神兽,你难道不知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个道理?反抗就一定会死?那好,就算会死,那至少也是站着,不是跪着!”

  “那你告诉我,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我……”仁铮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也许,对于你来说尊严大于生命,但对于一些人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毕竟命只有一次,丢了就没了。”

  “嘁!”仁铮不屑,“我……”

  “喂!”士官发现了那俩蹲草丛的人,“你俩声音有点大了吧,都暴露了。快给我出来,不然……”

  “都怨你,”白棠责怪道,“这下怎么办?”

  “切,慌什么,”仁铮不在意地说,“看我的。”说罢,仁铮起身一跃出了草丛,拔刀指着那个渣滓,一脸轻蔑地说:“叫你爷爷做甚?没看到你爷爷正快活着呢么?”

  白棠一听,脸都红了。

  “呵呸!”士官唾弃仁铮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俩好不要脸!而且还敢对我口出狂言,看来我得让你见识见识了。”

  “呵,”仁铮伸手比了个中指,“那你来呗。”

  “口气倒不小,”说着士官一脚踢开了村长,转身命令身后的士兵,“炮弹上膛!瞄准!预备!”

  而对面仁铮也摆好了架势,准备试一试前几日的训练成果,顺便看看能不能一招毙命。

  “放!”瞬间,五六发炮弹齐飞,整冲仁铮飞去。

  “裂!”只见仁铮手起刀落,炮弹瞬间一分为二,捎带着,他顺势还砍完了剩下的坦克。

  “哇哦~”仁铮都不干相信自己能力,“果然还是和疯婆娘一起训练提升快,虽然很痛苦。”

  “怎么会?!”士官一脸懵逼,而他的裤子也因受到惊吓变湿了,“你,你究竟是什么?”

  “我?”仁铮耍了个花刀,华丽地将刀收回,薅了一下头发,转身对那个“湿身”渣滓说,“我就是个糟老头子。”

  “你放屁!”士官因恐惧而喊道,“我的一切都在一瞬间都被你毁了,你就告诉我你是个糟老头?你唬谁呢?”说着,他瞟了一眼在草丛里的另一个人,心生一计。于是,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跌跌撞撞地冲向白棠,“你不说是吧?这不是还有一个么?”

  白棠见情况不对,于是伸手摆好架势,冲着那个死变态来了一发霜冻,也是一瞬间,那哥们儿就死了,死得透彻的那种。

  “呜呼,”白棠揩揩汗,“吓死我了。”

  “额,”仁铮看着,表示无语,“倒是留着他让我审一审呀。”

  “哦,抱歉,没控制住。”

  “呵呵。”

  语毕,仁铮走向跪着的村长,伸手搀扶,“快起来吧,老人家,没事了。”

  “滚!你们这群禽兽!”村长骂道,“你们断了我们的生路,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村长的表现让仁铮心里拔凉拔凉的。本来他以为做了英雄事会受到英雄的礼遇,但他错了,他头一回发现,挫穷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群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他们只想让人投喂苟活于世,不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种人不配得到同情。

  “滚!你们快滚!”

  “走啊!别在这儿待着了,这不欢迎你们!”

  村民们捡起石头群起而攻之,攻击着这两个“好心人”。

  “靠!”仁铮与白棠在一片在一片咒骂声中匆匆离去了。

  待他们转移到了安全一点的地带,仁铮破口大骂:“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一个个的,都他娘的在混吃等死,难怪不要尊严了,我估计只要让他们活着,他们甚至可以牺牲家人。”

  “怎么,见识到了?”白棠一脸得了如指掌,“我告诉你不要参与,这下你长记性了吧。”

  “我只是没想到……”

  “算了吧,吃一堑长一智。”

  “艹!”仁铮还是不甘心,总觉得有点难受。这说白了其实是思想的问题,思想上的禁锢导致了这个鬼地方民不聊生,只有改变思想,打破枷锁,才能真正的建立一个仁铮所期待的美好的乌托邦。这更坚定了仁铮改变这个世界的决心。

  “我到要看看,这个林子的主人是个什么得行!”仁铮咬牙切齿地说。

  “呵,你可……”白棠刚想发言,觉知有东西靠近,于是她立马警觉地看向了四周。

  “呀,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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