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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谓

异元记

温暖,谁都渴望温暖,谁都希望自己身体健康,家庭美满。然而,这些又有多少人能拥有呢?现实生活里的的大多数不过是为了生活不停的拼搏,以至于积劳成疾,感情暗淡。就没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么?有,做梦。这算是逃避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果你快乐了,那就值,毕竟如果连梦里都苦不堪言的话,你还有生存的勇气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经得起打击的,就比如瘫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仁铮。此时的他,在经历了一天痛苦的化疗后,已经进入了“美好”梦乡。

  “小友,又见面了。”老者端坐在老槐树下的棋桌前,温柔的月光映衬着他的脸,显得格外祥和。

  “呦,我又来了。今天过得怎么样?”仁铮问道。

  “独坐幽篁,弹琴长啸,好不自在。”老者捋捋胡须,脸上溢出幸福。

  “唉,”仁铮不禁叹气,“文人雅士的志趣就是与我这种乡野布衣不同,惭愧…咳,咳咳咳…”

  “小友,病情又加重了?”老者关切地问。

  “有什么办法呢?能苟一天算一天吧。没准儿这是我们最后一见面了。”话语里充斥着不舍与无奈。

  老者陷入了沉思。

  “那这样吧,”老者灵光一现,“既然此后相隔两界,那你我最后再对弈一局。不过,败者要服从胜者一个条件。”

  “嗯?”仁铮皱眉,表示不解,“好是好,可为什么要加赌注呢?就像往常一样不行吗?”

  “就当做个念想吧。”老者故弄玄虚。

  “嗯?好吧。那我选黑子。”仁铮虽然很不情愿,但考虑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欺骗的价值,还是答应了。

  “那么就请吧。”老者顺手幻化出两杯茶,低语道,“唉,人走茶凉。”那脸色明显多了几分对仁铮的同情。

  “你,咒我?”小友一脸惊愕,“我这不还在这儿呢?”

  “莫急,时机未到。”老者在这卖关子。

  “哦,呵呵……”仁铮表示不屑,“那我开始了。”

  “请吧。”

  …………

  棋局未了,仁铮上风,老者突然问友人:“你觉得可惜吗?”

  “可惜?放心,我不会悔棋的。”仁铮脱口而出,可惜不过脑子。

  “我是说你的人生。”

  “嗯?”仁铮迟愣了一下,怪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者,缓缓放下了手中攥着的的棋子,释然地说,“与其撰着不放折磨自己与家人,不如放手解脱,这对我和我的家人都有益。毕竟,我也没什么留恋了。”

  老者平静地看着仁铮。他拾起一枚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之上,说:“如果我给你一次机会呢?”

  仁铮呆住了。

  随后,他带着怀疑的神情看着老者说:“我知道您德高望重,但请不要为了安慰我而开玩笑。我得的是绝症,不是感冒,怎么治?”

  “我说过要治吗?”老者又在卖关子。

  “额,您是在耍我吗?”仁铮现在有些糊涂。

  “到你了。”老者抿了一口茶。

  “果然是在耍我。”仁铮心里想着。

  几回合后,仁铮惨败。

  “你输了。”老者说道。

  “不能啊,明明之前的对弈都是我赢,怎么……”仁铮表示不信,俯身仔细端详着棋盘,而后还瞧了瞧洋洋自得的老者,觉得有什么猫腻,但最终还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行吧,我服输。要我做什么?但说好啊,有损人格的事儿我可不干。”

  “很简单,你要来成为我。”老者语重心长地说。

  “噗,咳,咳咳咳……”仁铮差点咳出一口老痰,“那啥,我可能最近睡傻了,居然……算了,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吧。”

  “哦,是吗?”老者笑而不语。

  仁铮一脸不可思议地瞧着眼前这个自己脑海里虚构出来的“老疯子”。

  “所以,你选择吧。不,换句话说,你准备好了吗?”

  “喂喂喂,等等等等,我梦到一个老神仙说要给我第二人生?呵,搁谁谁信?”

  说罢,老者抓起一枚棋子弹在了仁铮脸上。

  “我擦,好疼,但,等等,这不是梦吗?为什么……”

  “你终于意识到了啊,小友。”老者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究竟是谁?我这是在哪?”恐惧涌上仁铮心头。

  “这很重要吗,小友?”老者微笑道,“还记得刚刚的赌注吗?你,准备好了吗?”

  “等等等等,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仁铮退却了。

  “所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老者始终挂着标志性的笑容。

  “你说要我成为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成为我,继承我的一切,然后活下去。”

  “那你怎么办?”

  “成为你,然后……”老者淡然,“然后代替你离世。”

  “这!这真的合适吗?为了一个刚刚结识的友人?”

  “哈哈哈哈,小友倒是关心起老夫来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实不相瞒,老夫云游多界,见过了聚散离合,体悟了人间冷暖,逍遥了一世,脱离了世俗,还有什么放不下呢?倒是你,身处花季却要早早面对凋零,人生未始即终,不会有遗憾吗?”

  “我……”仁铮哑口无言。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让我缓一缓。”

  “这是梦?不像啊!我到底该不该信任他?会不会是恶作剧啊?”仁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应该,不会有事吧?不过我也要离世了,就最后信他一回吧,毕竟我也榨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利用了。”

  “好了吗,小友?”

  “我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那把你面前的那杯茶喝了吧。凉了就难以下咽了。”

  “茶?”仁铮看了看眼前的清茶,然后弱弱地说了一句,“这不会是改版的孟婆汤吧?话说这茶你从哪变出来的?”都这个时候了,仁铮还是改不了打趣的毛病。

  老者不言,静静地看着仁铮。

  谜之尴尬。

  仁铮见情况不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喝了那杯茶,“味道还不错。”他补充道,“接下来,要干…,我擦,好晕……”

  “哦,忘了跟你说,你我不在同一位面,所以周遭可能与你所熟知的世界不符,但习惯就好。”

  “你不早说…”话音刚落,仁铮便趴在棋桌上酣睡,随之身体开始羽化。老者抚摸着他的头,说道:“今后,我希望你好好使用这份能力,积善成德,坦荡诚挚。”

  随着仁铮身体的羽化飞升,老者所处的周围开始崩坏。仿佛一切就如其料想好的那样,老者缓缓起身,面带微笑地说:“撑不住了么?看来小友是成功了。这场梦遇由老夫的任性开始,就再以老夫的任性结束吧。小友,祝福你。”说罢,老者拂袖而去,连同崩坏的梦界,一同消散。

  另一边,在黑森林深处的一处天然洞穴中,仁铮逐渐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小友环顾四周,又看看自己的衣着,“哦,成功了吗?不知道那位老者怎么样了?”

  但想到今后将以新身份生活,仁铮既开心又感激。“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开心的说道,“但我该干什么呢?毕竟这是第一次重获新生,我得好好想想……”

  “等等,如果我已经成为了怹的话,难道说……”仁铮赶忙起身,在洞穴中一处有积水的地方探头审视自己的脸庞,“额,嗯,啊!不过,好吧,我认了。老友说的继承一切,真的就继承了一切,包括身体。行吧,不过,既然老友能帮我的话,那怹一定有很强的力量才对,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易容变脸之类的,虽然我很感激,但我也不想顶着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者脸重新开始啊。算了,目前就先这样到处走走吧,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仁铮走出了山洞,环顾四周,宁静祥和,阳光从林间的间隙穿过,洒在地面上,迷人温暖,风轻抚树梢,带来一丝清凉,小河潺潺,花鸟伶俐,好不欢快。

  “这地方是桃花源么?”仁铮自问道,“这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不知道有没有人家,去找一下吧。”

  “救命啊,来人啊!”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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