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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颜婉萍应了声。

黄明昊坚持八卦到底以及打击到底的原则，“我们学校的？”

“不是。”颜婉萍答。

“B大的？”黄明昊又问。

颜婉萍说：“麻省理工的。”

没等黄明昊再次开口，她走向范丞丞，语气有些冷，“测试完了吗？”

得知学姐有男朋友，范丞丞心里各种不是滋味，恹恹地把打印出来的数据交给她。

颜萍婉礼貌地道了声谢后，转身走出实验室。

恰好蔡徐坤出去上厕所，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上。

听到身后的脚步，颜婉萍转过身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

“有事？”见她盯着自己，蔡徐坤问道。

颜婉萍犹豫了一下说：“没。”

在她准备转身时，蔡徐坤叫住了她，“校友学姐。”

颜婉萍楞了一愣。

“你知道我的事对吧？”蔡徐坤单手插兜，眉梢吊起。

从那件事之后，他戴耳机从不会调到听不见外界声音的大音量。

颜婉萍轻点了下巴，习惯性的将头发撩在耳后，然后温婉地笑。

蔡徐坤的记性非常好，几乎过耳不忘。

那天在厕所她问的那两句你在华清大过得怎么样，跟在麻省理工比呢。

现在看来是意有所指。

“在MIT读过书的谁不知道？”颜婉萍反问他。

蔡徐坤笑了笑，没说话。

“说实话当时我也……”颜婉萍顿了一下，接着说：“可时间一久什么都淡了，和当初指责你的人一样，大家都忘得一干二净。”

“是吗？”蔡徐坤敛了敛眉。

“当然，我和他既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根本就不认识，只知道他很厉害，拿到许多奖，”颜婉萍上下扫视他一眼，“就跟你差不多。”

“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要记得？”颜婉萍又接着说。

她的笑容很温和，挑不出任何瑕疵。

蔡徐坤还是没说话，眼眸微垂，似乎在思考什么。

颜婉萍说：“不过我想问问你。”

“问什么？”蔡徐坤淡然地道。

颜婉萍微沉眉，像探究学术问题一样认真，“你晚上有做过噩梦吗？”

蔡徐坤把手从兜里抽出来。

“我只是单纯好奇，”颜婉萍眉头紧蹙，似乎在回忆那个看了让人全身发毛的视频，“我看完的当天晚上做了整整一宿的噩梦，汗水把床单都打湿了，我还想，如果敲的是我的宿舍门………”她抬眼看向蔡徐坤，“我可能会活不下去。”

“我活的很好。”蔡徐坤一字一句地说。

“噢对不起啊，冒犯你了。”颜婉萍这次撩的是搭在左肩的头发，“我还要去院长那儿交测试结果，就先走了。”

“嗯。”蔡徐坤轻点下巴。

颜婉萍越走越快，下了楼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了。

她深吸一口气，手里的资料被攥出了痕迹。

我活的很好。

活的很好。

颜婉萍笑出了声。

这几个字就好像一个笑话。

特别特别好笑，特别特别荒谬，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笑话。

蔡徐坤从厕所出来，走到洗手池前。

伸出手，半天没开水龙头。

噩梦吗？

呵，谁没做过。

他梦了整整一年。

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啦啦流出淋在手背，带着被太阳暴晒后的温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