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艺“你们俩去角落下腰,五十个,停五秒。”
王珍艺又看回去。
王珍艺“自己数,少一个都不行,下完再过来上秤。”
许诉点点头,拉着唐赴走到舞蹈室最后面。
唐赴反手撑地,头倒着看许诉,小声抱怨。
唐赴“王艺珍就是个老妖婆,自己不行,就把气撒到我们身上。”
许诉喘着气。
许诉“别说了,快做,还差二十个呢。”
唐赴起身,喘口气,然后下腰。
她继续抱怨。
唐赴“本来就是,让她来给我下一个试试?”
许诉“王老师腰受伤了。”
唐赴哼了声。
唐赴“所以她就心理不平衡,使劲虐我们。”
比起舞蹈院的其他老师来,王艺珍相当年轻,今年才二十六岁,可严苛地就像湖对面五六十岁的古板教授。
许诉摇摇头,不赞同她的说法。
唐赴又道。
唐赴“二十五岁坐到首席位置,结果没半年就因为腰伤退下来我们学校当老师。”
唐赴“看着我们能跳能转的肯定不甘心,所以一言不合就罚下腰。”
唐赴站起来,对她道。
唐赴“就是在嫉妒我们!”
不是因为迟到罚下腰么,怎么就成一言不合了。
许诉看她站起来。
许诉“你做完了?”
她明明才数到四十一个。
唐赴点点头。
唐赴“做完了。”
许诉下完最后的九次腰,汗水打湿了眼睛,她擦了擦,和唐赴一起走到前面去上电子秤。
44kg,王艺珍满意地点点头。
到唐赴上电子秤的时候,王艺珍的表情瞬间突变。
王珍艺“唐赴你是猪吗!”
王艺珍怒目道。
王珍艺“不管理好自己的身材上什么舞蹈专业?”
后面上完秤站好队的女生都笑了。
唐赴被说的勾了下头,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角,十分难堪。
王珍艺“上周就重了1kg,这周又重了0.5kg。”
王艺珍骨节敲了敲记录册。
王珍艺“照你这样长下去,哪个男生托举得起你?”
唐赴咬着唇,明明昨晚称只重了0.2kg,况且她没吃早饭也没喝水。
王艺珍目光扫向后排几个女生。
王珍艺“你们也一样,下周体重要是再增不减,就别来上我的课了。”
王艺珍说完,又拍了拍巴掌。
王珍艺“好了,抓紧排练。”
排练的舞蹈剧目是王艺珍编导的《绿带幽风》,为了参加下个月的荷花奖舞蹈大赛。
敲击钟鼓的音乐响起,大家都站好位置,起好范儿。
提气,塌腰,掩袖。
眼尾含情,嘴角带笑。
许诉作为主舞,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假装有水袖的遮住小半张脸,表情含蓄又妩媚。
跳到一半时,众人静止,仿佛时空凝固。
许诉袖遮眉眼,下盘稳然不动,绷直右脚,尖缓缓往后上方踢。
一直到达最顶点,突得鼓点重击,转体翻身,左脚转地一百八十度。
水袖连同身体抛散出去。
乐声趋渐平缓,她欲左先右,欲走先留,时而含蓄,时而妩媚。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鼓点声再次密集,其他人也跟着她拧腰向右,抛袖投足。
音乐声停,齐舞结束。
直到所有都放下了手,许诉才从情绪里挣脱出来,喘了口气。
站在前面的王艺珍面无表情,只有在扫到许诉时,眉头才稍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