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这时，许诉才把头从蔡徐坤身后探出来，小声道。

许诉“杨老师。”

她人小，被蔡徐坤完全遮住了，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她。

杨波眉头蹙了下，两人都迟到，只为难她说不过去，于是咳嗽了一声。

“下不为例。”

许诉“谢谢杨老师！”

许诉抓着书包往最后一排跑去。

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看完她看蔡徐坤，看完蔡徐坤视线再回来，好像要从两人身上找出点什么联系来。

唐赴“你怎么迟到了？”

唐赴低头小声询问，一边问一边偷瞄讲台上的杨波。

唐赴“幸好这次没记缺勤。”

许诉“睡过头了。”

唐赴“睡得好。”

唐赴竖起大拇指。

唐赴“谁有你这个运气。”

许诉不解。

许诉“什么运气？”

唐赴“和蔡徐坤一起进教室的运气啊。”

许诉音没说话。

不是运气，是蔡徐坤等她了。

许诉还想说话，讲台上传来一道沉音。

“最后一排说什么呢？”

许诉和范同时转过头去。

“迟到了还好意思讲话？”

杨波蹙眉。

许诉愣住。

“起立。”

他身手点点了她。

“迟到那女生。”

许诉站起来。

杨波笑了笑。

“我刚讲什么了？”

沉默，沉默的同时垂下了头。

“测波器的使用。”

杨波走下讲台，悠悠地道。

许诉抿了抿唇，这种时候她的脑子总是一片空白。

杨波走到最后一排，所有同学也跟着转过头来。

“你给我示范一下测波器的使用方法。”

许诉看着眼前的几台仪器，根本不知道哪台是测波器。

唐赴“最上面的。”

范在旁边小声提醒她。

杨波睨她一眼。

“这么乐于助人要不你来”

唐赴闭上了嘴。

许诉看了几秒最上面那台据说是测波器的仪器，诚实地摇摇头。

“开电源。”

杨波指点她。

许诉没找到。

杨波叹口气。

“右边。”

许诉“噢。”

许诉找到开关。

“两根线分别插进扣里，蓝色接蓝色，红色接红色。”

许诉照做，做完后抿了抿嘴角，看向杨波。

许诉“老师然后呢？”

杨波再次长吁口气，无奈地摇头。

“然后接头。”

许诉愣了一楞，然后缓缓举起线，茫然的，不解的，将表笔对上了自己的头。

全教室安静两秒后，爆出轰鸣般的笑声。

杨波年过五十，教龄近二十年，从未遇见过这种学生。

惊天动地的笑声让他胸口犯闷，从未有过的教书育人的无力感席卷而来，愣了半晌后，他颤巍巍地指了指板凳，声音有点哑。

“你坐……坐下坐下。”

许诉在一片倒的笑声中抬起头来，手缓缓放下，冲杨波眨巴了下眼睛。

许诉“不接头了？”

杨波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喃喃摇头，人也往后走。

“不接了。”

许诉“噢。”

许诉撇了下嘴角。

又是一阵笑声四起。

唐赴把许诉拉回凳子上坐着。

大家仍然笑个不停，杨波走到讲台上，拿起教棍往讲桌上一拍，指着前排笑得最嚣张的几个美术专业男生。

“笑笑笑，还笑——！”

金属撞击桌面的清脆音，吓得大家一震。

声音戛然而止。

杨波放下教棍，又往后眺望一眼，自己没忍住，扯了下嘴角，笑了。

前排那男生见老师笑了，又噗嗤出声。

谁想到杨波脸色瞬间转变，眼睛瞪得严肃。

“笑这么开心你会？”

那男生立马止声。

杨波手指叩了两下桌面。

“你起来示范。”

“老师……我不会。”

“不会啊——”

杨波冷笑，声音陡然拔高。

“不会你有什么资格笑别人？！”

男生被吼得低下头，杨波扫了一眼四分之一都是艺术生的教室，脑仁发痛。

好在还有个蔡徐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