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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诉明白地点点头，弯腰把两边裤腿都卷上来，再次抬头，蔡徐坤半蹲在她跟前，棉签沾上药酒往膝盖上抹。

许诉“现在几点了？”

许诉看着他头顶突然担心起时间来。

蔡徐坤认真地给她搽药，没回她的话。

小团棉花湿湿凉凉在膝盖周围延展，他曲握的指节时不时触到膝盖下方的皮肤，许诉心脏一跳一跳的，强装镇定地抿嘴看着他手。

除了膝盖，棉签还点上了小腿肚。

蔡徐坤“还有什么地方？”

蔡徐坤把能看见乌青的地方都上了药，抬头问她。

许诉唇瓣张开，碰撞了几下，迟疑要不要说。

蔡徐坤“没了？”

蔡徐坤扣上盖子。

许诉“屁股。”

“……”

蔡徐坤站起来，拧紧盖子，把床头柜上的只见小学生背过的小饼干书包拿过来，将药酒瓶扔了进去。

许诉“不还给别人么？”

许诉疑惑。

蔡徐坤“买了。”

蔡徐坤把书包扔进她怀里，抬手看表。

蔡徐坤“托你的福，还有二十分钟。”

说完他迈开了腿。

许诉“等等我！”

许诉弯腰找鞋子穿，只找到一只，另一只不见了。

蔡徐坤已经走到了门边，急得许诉只穿好一只鞋子，另一脚光着站起来。

许诉“蔡徐坤，你别忙走！”

蔡徐坤微叹口气，整个人已经被她磨得没了脾气，他把手从兜揣抽出，两步走她到跟前。

许诉哭丧着脸。

许诉“鞋找不到了。”

蔡徐坤蹲下去，在床底掏出一只白色板鞋。

蔡徐坤“脚。”

蔡徐坤说。

许诉楞了一下，把脚伸出去。

他绑了好一会儿都没绑出经常见她脚上出现的那种蝴蝶结。

许诉“要不……我自己来？”

许诉看着他绑好扯开，又绑又扯开。

蔡徐坤像没听见似的。

许诉难得理智了一回，担忧道。

许诉“要迟到了。”

蔡徐坤“就这样吧。”

蔡徐坤起身。

随意得不像蝴蝶结的蝴蝶结。

不过也算是个蝴蝶结。

许诉“等等。”

许诉跳起来。

蔡徐坤这次没回头。

酒店离学校再近也有三千米的距离，现在只剩不到二十分钟，蔡徐坤一旦决定去上课就不会迟到。

许诉抓起书包跑到他跟前，指了指他胸口。

许诉“你扣子。”

第二颗扣子没了，即使第一颗和第三颗扣上了，动作过大也会让衣襟敞开一条小缝。

刚才沈湛蹲着给她上药，许诉偷瞄得一清二楚。

蔡徐坤“不管它。”

蔡徐坤勾头看去。

许诉从书包外层摸出一个胸针，金黄色的太阳花，和唐赴一起逛饰品店买的。

许诉“你看！这个可以当扣子。”

许诉凑到他跟前，也不等他表态，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钢针穿过扣孔。

笨重的书包掉在她左手肘上，捏住衣襟的手撑不住地抖。

蔡徐坤扯过她书包挎在肩膀，一手插兜，敛眉垂眼看她扣。

她的动作和她人一样笨拙，因为害怕戳到他，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合上钢针时，她长翘的睫毛抖了下，光影扑闪间，她长舒口气，然后抬头朝他笑。

蔡徐坤“好了。”

蔡徐坤低头看去。

小花别在第二颗纽扣的位置，颜色扎人，与衬衫的纯白格格不入。

许诉“好可爱。”

许诉说。

“……”

蔡徐坤扯了下嘴角，没有想评价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太阳花别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