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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老白故事

 张秋月没了呼吸的躯体直直的躺在李虎的面前,李虎全然没有了先前不要命的狠辣劲,看着满地淋漓的血迹,自己心慌得没有了主意,胆大如牛的他竟吓得不敢再多看秋月尸身一眼,房门已经在外面上了锁,他哆嗦着双腿踉踉跄跄打开窗户连滚带爬的奔向李宅的前院。

    李虎自从得知张家秋月快要成亲的消息,满腹怨愤的他召集好几个狐朋狗友,凑在一起就是合计怎么样能拆散这门亲事,费尽心机的一班人只几天的功夫就把张家和王家定亲的前前后后探听个明明白白。同村的小赖皮向李虎献计,说只有采取强硬的做法才能让秋月姑娘屈服,还如此这般如何的把计划说了一遍,李虎一听是正中下怀,就按照小赖皮的计策筹划一步步的实施。

    小赖皮用小恩小惠哄骗了村里的一个略有智障的小男孩,小男孩将听来的消息传给了秋月邻居家的小胖,这才有了秋月去村口大柳树下赴约的一幕。李虎提前准备好迷药等在大柳树旁,又将秋月顺利掠到自己准备好的新房中,李虎又精明的告诉下人从屋外将新房门锁好,一切都好像按计划如期进行,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算计到性格刚烈的秋月会以死相拼,最终闹个新婚不成人死屋中的惨剧。

    李虎连滚带爬狼狈的逃到上屋,啪、啪、啪……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李老爷子的美梦,睡眼惺忪的李老爷子拉开门的一瞬间就愣在了当地,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儿子这幅怂样子,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来不及细想,李老爷子被李虎拽着一路趔趄着来到了后院的“新房”,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就像有人给了他当头一棒,李老爷子眼冒金星、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抬手就给了李虎一个响亮的嘴巴。“你个孽障啊,怎么什么都做得出来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李老爷子忍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双手扶着房门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禁不住老泪纵横。

    这是个该死的孽障,可这也是李家的独苗啊,自己年近花甲还没看见儿子成家立业,这要是儿子出了事,自己李家可就是断子绝孙了。李虎跪在父亲的身旁,双手紧紧抱着父亲双腿,说话的声音都异于平常,“我也没想到这样啊,怎么办啊?爹您可得救救我啊!”

    李老爷子伸手扯起匍匐地上不争气的儿子,两个人战战兢兢的来到尸体旁,这一细看之下,李老爷子惊得是魂飞魄散,只见秋月姑娘惨白的脸上竟带着狰狞、阴森的表情,大红的嫁衣红得非常的刺目,也许是染了秋月的鲜血的缘故,最要命的是本已凉透的尸体,秋月竟会有两片红红的嘴唇,鲜艳的红唇放在一个尸体上只能让人联想到嗜血和恐怖,李家父子看着看着觉得脊梁骨都发凉。

    还是李老爷子经得多见得广,他听老辈人说,冤屈而死的人死前穿着红衣服,就会阴魂不散缠着杀害自己的人,直到报仇雪恨让害人者不得好死、不得超生,虽说都是些听来的传说,但是看到秋月尸体的一刹那,李老爷子相信了这个说法,秋月诡异的面部表情、鬼魅的红唇都让自己不寒而栗。幸亏自己还有几个懂得阴司的朋友,这个时候得赶紧去请几个有道行的人,把秋月的尸身好好处理一下,以绝后患,李老爷子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并迅速的付诸了行动。

    满腹冤屈的秋月就这样被连夜埋到了四方顶子山的半山腰,阴阳先生还专门设置了石头阵来镇压住蠢蠢欲动的阴魂,一切布置得当后,李家父子用重金封住了所有知情人的嘴。

    该事件后李虎竟收敛了虎狼脾气,一改往日纨绔子弟的做派,也许是为了撇清和秋月失踪的关联,李家重金托请媒婆为儿子提亲,李虎也不在挑肥拣瘦的拿五做六,在秋月失踪案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李虎就和距离和乐村八十里外的刘家女子订了亲,并马上进入了谈婚论嫁的实质性程序。

    张秋月的妈妈看着女儿穿着嫁衣就出了们,心想这个孩子也够不靠谱的,幸亏自己家去村口不经过其他的邻居家,要不还不叫村民笑掉大牙才怪。女儿已经走了大半天还没回来,张妈妈心里着急就自己到村口来瞧瞧,可是什么也没看见,她就急急的回了家,到村西头找回来帮工干活的秋月爸爸。张爸爸不满的问:“什么事啊,还不说,我这帮人家忙呢,你看看多不好啊?”“秋月不见了,我也不敢张扬啊,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事啊?”张妈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张爸爸说了一遍,老两口也猜不出个子午卯酉,只能急匆匆的赶往山对面的亲家,见了王生面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到了王家沟的亲家院里已经下午四点了,王生满脸差异的迎了出来,看见王生这个模样张家爸爸妈妈心跳都异常了,张妈妈顾不上和亲家打招呼就大声的问王生,“生子,你把秋月叫出去有啥事啊?现在她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在你家里啊?这是玩的哪一出啊?”一连串的问号让王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哪跟哪呀?自己怎么都听不明白呢?

  张家妈妈把事情完整的叙述了一遍,王生及其父母都傻了眼,王生从一大早到现在一直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出门,这件事情可真是奇了怪了。两家人左思右想,也可能是小姐妹们的恶作剧,眼看着秋月就要成亲了,大家拿她取取乐子,也许一会自己就回家了,如果是这样也算是好事,就怕……实在是不敢胡思乱想了。亲家一家人坐不住了,王生眼里的急切让人看了都心酸,五个人简单吃了口饭,就马不停蹄的继续翻山越岭,回到张家已经晚上九点了,村里很多人家都熄了灯,五个人分头在不同的村路上寻找,都不见秋月的踪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张家夫妻及亲家都是一夜无眠,四个老人看着王生血红的双眼都是心疼百倍,竟说不出半点安慰的话来。五个人又把事情的始末仔细的推敲,王生猛然醒悟,去找找邻居的小胖问问,结果是小胖听小伙伴小林子告诉自己的,因为自己喜欢秋月姐姐才乐颠颠的来送信。五个人又找到了后屯的小林子家,这是一个七岁的男孩,略有智障,不是太精明的孩子,问他时他就是说有一个高个子男人让他这样说,至于那个男人是谁、长的什么样,根本就说不清楚,急得王生满面的怒容,小林子吓得藏在父母身后不出来,小林子父母也急头白脸的不情愿,说他们几个大人把孩子给吓着了,王生捂住脸蹲在地上,一双大手捂不住两行清泪,四个老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老天不辜负有心的人,王生在和乐村一呆就是二十几天,每天他都在观察着村里的人,尤其是远远的瞄着小林子,有一天发现小林子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很亲热的样子,而那个男人却丝毫也不理睬,按理说像小林子这样的孩子是不会主动找陌生人的,这引起了王生的警觉。

    一路偷偷的跟踪,王生发现这个男人进了李虎的家。

    6、苦命鸳鸯

    王生一路跟踪发现进了李虎家的男子正是同村向李虎献计的小赖皮,当日小赖皮用小孩的零食贿赂了小林子,他知道小林子有点智障,对很多事情反映不灵活,但是告诉几遍的话还是能说明白的,事后一旦被发现或者有什么变故,小林子也说不清楚,别人也不会相信,自己就是瞧上了这点才利用小林子的,小赖皮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机关算尽还是让王生发现了破绽。

    小赖皮前脚刚进李虎家,王生就偷偷的将耳朵贴在了李宅的大门上,虽然对方说话都是压低声音的,但还是没有逃过耳尖的王生。“你怎么还敢来呢?不是说这一段时间要避避嫌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注意点啊?”“我的李虎兄弟啊,哥哥这也是不得已啊,追赌债的人总是堵着门,我这日子不也是难吗?”“哦,你难就找我,我给你的还少啊,你是不是太贪心了,真不仗义。”“我不仗义,你知道我帮你办这些事可是要经常做噩梦的,我还不仗义。”“行了行了,你先回去,我明天帮你凑点,算我倒霉。”碰的一声,明显是主人关门送客的举动。

    王生麻利的撤退,心里却着实犯了核计,总是觉得他们两个和秋月的失踪有联系,他回到张家和张家爸爸妈妈合计了一条妙计,要张家二老明天去纠缠李家父子,自己从后院偷偷翻墙而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张家二老依计而行,一大早晨李家门前闹闹泱泱,张家非说秋月离家时说了到李家做客,二位老人是装疯卖傻、大喊大叫、纠缠不停,李家人不得已都出去应付这个闹心的事情。

    王生顺利的进入李宅后院,看见后院的房子就觉得心揪着痛,走近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在想要翻墙出院时,发现墙根处有新动土的痕迹,不远处还放着把铁锹。听听前院闹得正欢,王生用铁锹迅速的挖掘,土中埋着的都是装新的被褥、红烛、床单等,还有一双红色的鞋子是秋月的,王生看得眼睛都充了血丝,因为王生记得清清楚楚是自己给秋月买的鞋子,一定错不了的。王生心里认定了这件事与秋月的失踪脱不了干系,秋月的死活和去向只有李虎才能说清楚,自己一定要找到李虎问个明白。

    王生从大墙翻出后直接去了前院,因为他要认识一下李虎是何许人也,张家二老看见王生也很默契的配合,拽着李虎的衣襟非让他承认见过秋月,李虎的表情是那样的不自然,当着很多人的面自然是假惺惺的安慰,说二老是思念女儿过度精神出了问题,王生的目光一直盯着李虎,把他的形象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一场试探性的较量刚结束,一场真的战争就开始了。王生走的匆忙,土坑中挖出来的东西让李家父子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阴阳先生的安排才不得不将这些东西都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结果这些明显的证物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李家对自身的安全加了十万分的小心。

    王生知道上报官府不能奈何李家,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秋月报仇。从此,王生每天早出晚归,腰间别着自己磨得飞快的尖刀,眼睛总是在暗处瞄着李宅,时刻寻找着自己报仇的良机。

    机会终于来了,一天上午,李虎一个人走出大门,鬼头鬼脑的四下张望了一番,王生藏身在李家对过一个农户的柴草堆中,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王生远远的跟着李虎走到了去往王家沟的山路,看看四下无人,王生加快了跟着的步伐。突然李虎在几块大石头前停下了脚步,王生从石头后蹦出来,手中的尖刀直奔李虎的后心,李虎闻声一闪身,尖刀扎入了李虎的右臂,痛的李虎嗷嗷真叫,王生抬脚踢中了李虎的腿弯处,李虎扑通一声跪在当地。

    王生手中的尖刀架在李虎的脖子上,一声声逼问秋月的去处,李虎只得一五一十说出了事情的经过,王生的心口热浪翻涌,一口鲜血喷了李虎头脸都是,就在王生举起刀想给秋月报仇时,王生的头被重物击中,身躯像堵墙一样坍塌在石头堆旁。

    击打王生的是李老爷子和他特意给儿子雇佣的保镖,自从后院埋着的东西被扒出来后,李家就知道李虎是被人袭击的对象,李老爷子花重金为儿子请来了武功高强的保镖,可是这样日日不出门的日子还是过得提心吊胆的,后来李家使出了最为奸诈的毒计,让李虎将寻仇者引到山中埋葬秋月的石头阵,然后早已经埋伏在附近的李老爷子和保镖将王生用石头活活砸死,可怜的王生至死都不知道心爱的未婚妻就长眠在自己路过的地方。

    王生被李家人掩埋在石头阵中,按理说两个苦命的冤魂是不能破阵也不能互相见面的,多亏了附近一条修行几百年的蟒蛇精,这蟒蛇曾经被王生的祖先救过,它认出了王生是恩人的后代,它用自己的修为解除了石头阵的威力,并从此和两个冤魂相依相伴,这就是和乐镇老人们传出来的骇人之事,只不过路经此地被惊吓或者受惩罚者,都是李家的后人或者是与此案有关联的人,这是内幕,村民们根本就不知情。

    木二老爷听了男女双鬼的哭诉,心中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人们平时都对鬼怪恨之入骨,只是寻找各种高人来设圈套、摆阵法、去灵咒,可又有几人能真正的体谅过、认识过鬼怪的前因后果,看来这真是一对苦命的冤魂。

    木二老爷直接询问前一段时间五位过路客商一事,谁知又引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事由。

    王生和秋月的怨气太大,不能重新投胎为人,只能困在山里整日被心中的怨愤灼伤自己,报仇的心情丝毫未减,总是盼望着有机会能手刃仇人。四十年的时间,双鬼并未害人,被恐吓的都是李家的至亲,被小有惩罚的都是些为虎作伥的人。双鬼一直想去和乐镇的李家寻仇,怎奈李家请高人布置各种机关、灵符,双鬼多次计划都未能如愿,所以才想利用十个人的阳气去破李家的机关,到目前才扣留远来的五位客商,还差五人没有凑够数呢。

    木斌和杨林一听甚是吃惊,嘴快的杨林不禁开口:“你们说不害人,收了十个人的阳气还不是害人吗?十条命啊?”秋月柔声答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用阴灵功暂时借用阳气,一天后将阳气送回,不会真的伤害他们的性命。”这时王生幽幽的说:“只可惜救我们的蟒蛇,它是为了我们而灰飞烟灭的,我的祖先一定会怪罪我的。”

    木二老爷听后不置可否,只是拿出随身的墨色小瓶,随后将泛着绿色荧光的药丸用白色手帕包好,对着空中一连串的嘟嘟囔囔,忽然阴风扑面而来,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仿佛从天而降,长长的蛇信子舔了舔王生的面颊,随后向木二老爷鞠躬致谢。

    王生和秋月是喜出望外,看着渐渐退去的蟒蛇,望着木二老爷清澈无尘的目光,他们真的相信自己的冤屈可以申诉了。

    7、一路善行

    木二老爷听了秋月和王生泣血的诉说,心中是感慨万千,压抑四十年的血海深仇该是怎样的一种隐忍啊,感叹的是人心有的时候比鬼怪更可怕,两个冤魂四十年都不忍心伤害无辜,李家父子因为自己的私欲用尽毒计、丧尽天良,人间的正义何在啊?

    当年王生被李家秘密埋葬后,张家和王家的父母近乎疯癫了一样,一个女儿无故失踪已经是不能承受之痛,王生的消失更是雪上加霜,两个家庭的四位老人都病倒在床,卧床几个月后四位老人都相继好转,在他们的内心一直坚信孩子们会回来的,他们一定要等着秋月和王生,这也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的精神支柱。

    李虎被王生刺中右臂后也险些昏厥,虽说是保住了性命却也落下了疼痛的病根,说来也怪,每年王生的忌日李虎的疼痛格外加重,疼痛更让他回忆起那个他永远不愿想起的血腥事件,秋月和王生的死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大多数的夜里他都是在噩梦中醒来的。

    今年已经66岁的李虎深深的反省着自己的罪孽,自己的父亲为了庇护自己整日提心吊胆,虽说父亲也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善人,但也没有他这样凶狠毒辣、杀人不眨眼,对无情的杀害秋月、王生一事,自己的父亲总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每每看到张家父母因思念女儿而变得痴痴迷迷的样子,还有一点人类良知的父亲备受折磨,在不到六十岁时就离开了人世,去世已经二十多年了,想来都是自己害了亲爹。

    66岁的李虎比年轻时多了几分人性,当年自己受伤一好转就和刘家女子成了亲,成亲多年没有子嗣,李老爷子总是去庙里烧香磕头祈求为李家添丁,在李虎三十岁时,上天恩赐给他一个男婴,李老爷子总算在归天前满足了最后的心愿。如今李虎的儿子李念祖已经36岁,算起来结婚已经十五个年头,可就是膝下无一儿半女,李虎这时到是一点都没有埋怨自己的儿媳妇,他知道这都是自己造孽的结果,眼看着李家后继无人,再大的家业有何用啊?何况锥心的疼痛时刻折磨着他,66岁的李虎真正尝到了生不如死的落寞。

    木二老爷将秋月和王生的灵魂收到袖内,将幽禁在此地的五位外地客商施法唤醒,折腾了这么久,一行人出得山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客商们是千恩万谢就此别过。

    师徒三人直奔张家而去,来到门口听到屋内有谈话声,屋内的老人还没有休息。师徒三人敲了半天门也听不见有人来,用手一推门没有插,三人进屋就是一愣,四位老人都在,都是七十多接近八十岁的老人了,耳音不好也是常理,两位母亲的眼神不大好,听得有人进来就问:“谁来了,不会是孩子们回来了吧”“哪有那福气啊?要是能见到他们一面,死也罢了。”老人们的话让师徒再一次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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