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书寓之行

黎妈妈亲昵地拉着苏未凉的手，领着她来到二楼。

这青天白日，楼下客人接踵而至。琵琶嘈嘈切切错杂弹，舞姬羽衣蹁跹，伴着旖旎的声色，姑娘们陪酒奉客。

苏未凉见了不禁哑然。

苏未凉

万年跑龙套黎妈妈:凉凉，来以后你就住这间屋了。

被领进了偌大的屋里，只心不在焉地撇几眼。

苏未凉黎妈妈，我刚来这还不太适应，您看我能不能调整好了再接活啊？

万年跑龙套黎妈妈:好好好，你可是我们院里除了芸娘外的书寓呢！像你们这种身价高的自然得好好养着。

万年跑龙套黎妈妈:赶巧过阵子就是花魁大赛了，倒时全城姑娘都会争花魁，利用这段时间让芸娘好好栽培你。

苏未凉嘴角原本的微笑瞬间消失。

苏未凉[要是争了花魁，这抛头露面不得被更多人知道了？]

黎妈妈仿佛看穿了苏未凉的担忧，殷切道。

万年跑龙套黎妈妈:不用担心，成为书寓后可以自己想什么时候接客，或只接什么客都由你自己决定。

苏未凉呃呵呵……黎妈妈我这不也是刚来吗？不急，不急。

万年跑龙套黎妈妈:你这孩子真是懂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黎妈妈说，好好休息吧～

苏未凉嗯嗯，好的。

可这偌大的熹月楼百来号人，缺的并不是美女，且每个人都为了争头牌和花魁，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霓裳那人怎么进了书寓的屋里？

万年跑龙套霓裳姐姐，您今日服侍忙着五王爷可是不知，黎妈妈昨天捡了个人回来，带她去见了芸娘，芸娘喜欢地不得了。

万年跑龙套这不通过复试就成了书寓，瞧瞧那新人狂妄傲气的样子，还不是个落难千金，有什么好神气的！

霓裳

霓裳哦？真这么厉害？芸娘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尖酸刻薄呢。

万年跑龙套咱们熹月楼的头牌可一直都是霓裳姐姐您呢，她一个新人算什么？

霓裳我倒是想会会这位，是何等奇女子？

屋内有书桌与文房四宝，有棋盘，古琴书橱，与其他房间不同，倒像是大家闺秀的房间一样，布置精美。

苏未凉打开朱红的橱窗。

苏未凉

楼下是静谧的幽绿小巷，偶尔有两人穿着蓑衣在蒙蒙细雨中蹒跚前行。

远方是碧水云天的糊，雾气腾腾的水面，朦胧的桥和船只隐隐若现。

灞桥柳，古巷桑，勾勒出江南浓墨的华章。

苏未凉[我留在这到底是福是祸呢？又该怎么回去？他们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芸娘与苏未凉坐在后院的凉亭中，树荫斑驳，茶香四溢。

芸娘今天怎么突然找我？谈心？没那么简单吧？

苏未凉将泡好的茶递到芸娘面前，见她接过茶开口。

苏未凉您真是冰雪聪明，芸娘可听过自古以来妲己以美貌祸国殃民，褒姒一笑可毁一朝？

芸娘（微微一笑）自然听过

苏未凉生得貌美虽好，但总会招受飞来横祸，背负不属于她们的骂名，被世人唾弃。

芸娘嗯，发肤受之于父母，美何错之有？

苏未凉虽说我不能与妲己攀比，亦不是褒姒，但我深知红颜祸水之意。

苏未凉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答应。

芸娘你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

芸娘确实，且不说你要是来迎客，熹月楼不得门庭若市，倘若抢了其他姐妹的客人也会给你招来嫉恨。

芸娘

苏未凉（真诚地看着她）

芸娘我也是爱屋及乌，只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

芸娘可带面纱，在帘布后面演奏即可，明天来练练舞。

—完—今日份歌曲:锦中客—国风堂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杜甫《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