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三

微凉的风轻抚着两人，从发丝到衣角。仿佛是克制着什么，他们没有靠的很近，一拳的距离恰到好处地遮掩着此刻的暧昧。

遥妄“你想说什么吗？”

其实她很享受这久违的宁静，再加上身边的他，说是到天荒地老估计也是愿意的。

乔楚生“其实很多话很早就想和你讲了，只是不知道从何谈起。”

乔楚生“我的事情在租界或者说上海滩不算个秘密。从小是个孤儿，被看不起，被侮辱，所谓的自尊和面子就像垃圾一样被他们被踩到脚底。”

乔楚生“现在呢，我做到这个位置，无论是觍着脸讨好或是背后嫉妒，鲜有人敢当面对我指指点点。”

乔楚生“很多人说我是白老爷子的一条狗，虽说这比喻是难听了一点，但其实也并没有错，但至少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他做的。如果没有他，我至今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自生自灭呢，甚至根本活不到今天。”

说到这，他抿了抿唇，似是在组织语言。可遥妄已经忍不住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十多岁的年纪同时失去双亲，和奶娘相依为命，在百乐门日日夜夜地做舞女做歌女，虽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那些丑恶的嘴脸也时不时会在脑海里浮现。直到现在有了暂时的安身所。

可即使这般，相比之下，她至少有那么一个美好如梦的童年。

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乔楚生原本陷入回忆而低沉的心情似乎也缓过来了一点。

乔楚生“你不要这么看我，这都是过去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乔楚生“遥妄，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同情。”

乔楚生“我吃了太多苦，但如今得到的却只是镜花水月，如果离开了白老爷子，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在此之前，我愿意跟着白老爷子，一是报恩二是别无所求。而现在，我有一个心愿，我想给你一个足矣依靠的未来。”

乔楚生“我不愿回应你，是因为我对自己都没有把握，更不要说给你一个承诺。”

他停下脚步，转身朝向她。

此刻，目光灼灼。

我想我这一刻是真的爱上他了。

遥妄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背对星光，模模糊糊只能依稀看见五官轮廓，但眼里的光却耀眼依旧。

这是她看过的最美的风景。

乔楚生“再等等我好吗，等我有能力给你幸福。”

她此刻想说的话太多，比如什么只要有你就好，什么不在意未来，但她知道这是男人的自尊，最后的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

遥妄“我等你。”

晚风吹过，是此刻年轻男女交缠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