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失控（上）

人群很快扩散开，曜子和义勇也没有顾虑开始战斗。

那只鬼的鬼血术似乎是可以控制任何听到他的歌声的人。

但是对于柱来说，暂时关闭听觉也算是容易的。

曜子的雾之呼吸第叁式便是典型。

但是义勇没有办法避开鬼血术，在他察觉之前就中了招。

富冈义勇曜…子……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喊出她的名字。

紧接着就完全被鬼控制。

被鬼控制时，由于义勇的意志力很强，他可以清醒地看到自己身体的一举一动，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曜子使用了第叁式，但是她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与她上一次使用这个招式时……

她眼里的色彩逐渐变成黑白，视野变得模糊，耳边想起了一个声音：

“最重要的事情是变得更强……”

“其他的都不重要……”

曜子不喜欢这句话。

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极暗，那恶鬼已经到了曜子跟前，而她却仍然一动不动。

富冈义勇快躲开！

义勇的心呐喊着，嘴却一动不动。

下一秒，曜子竟然不见了。

在哪里？在哪里？

鬼也惊讶了。

义勇察觉到她的呼吸法变了，但既不是雾之呼吸也不是水之呼吸。

十六夜曜子月之呼吸，第壹式，暗月宵之宫。

一瞬间，鬼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月牙状的痕迹，但很遗憾的是，这一招并没有将他的头完全砍下来。

反而让他增强了警惕。

鬼控制义勇挡在他面前作为肉盾。

富冈义勇曜子，不要管我！把他杀死！

仍是无声的呐喊。

十六夜曜子……

曜子眼神迷离，眼中刻着的“零”字似乎正给她注入什么。

在她眼中，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她并没有经历过的、三百年前的事。

那个叫作继国岩胜的……

十六夜曜子月之呼吸，第拾陆式，月虹孤留月。

曜子纵身跃起，在一秒钟内跨过义勇劈向了义勇身后的鬼。

这次完全命中，鬼的身体很快开始崩坏。

即使还没有完全恢复，曜子的本能仍是让她做出了“祈祷”的虔诚姿态。

义勇的身体恢复正常，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曜子。

曜子的视线逐渐恢复正常，笑着看向义勇。

十六夜曜子你没受伤吧？

富冈义勇嗯。

她看着义勇担心的表情，明明中了鬼血术的是他，被担心的却是自己，这真是太奇怪了。

知道义勇发觉了自己的异样，曜子不想再向他隐瞒什么，就一股脑将自己刚才的见闻全部告诉了义勇。

富冈义勇也许这是殆之前说的特殊能力。

十六夜曜子殆小姐的…能力？

十六夜曜子说起来是能力更像是经历……

十六夜曜子我看到了殆小姐那时在一位剑士那里学习剑术的场景。

十六夜曜子那位剑士叫作……

童磨继国岩胜？

两人看向那个方向，是上弦之贰

童磨看到曜子眼睛上的字。

童磨啊，你就是殆女士吧，长相真是比我想象地还要稚嫩呢。

童磨如果你不是鬼的话一定很美味～

十六夜曜子我想你应该认错人了。

曜子礼貌地答着。

十六夜曜子我不是殆小姐也不是鬼哦。

她微笑着，露出了同普通人交谈的姿态。

童磨诶？

童磨那还真是奇怪呢。

童磨那位大人明明说……

十六夜曜子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那位大人”是指鬼舞辻无惨吗？

十六夜曜子你是鬼吗？

一人一鬼都呆住了。

富冈义勇曜子，你……？

此时曜子眼中的童磨，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孩——

——这是殆当年第一次见到童磨的样子。

十六夜曜子对了，你是万世极乐教的教主吧？

听到这个名字，童磨愣了一下。

而曜子的心中出现了莫名的怜悯，这些并不是她自己的记忆，而是殆的。

她感受到了来自二百多年前的、殆的情感——

——对童磨的怜悯。

没有人类的感情，真是可怜啊……

童磨既然你不是鬼，那我就将你救赎吧！

童磨一瞬间出现在曜子的眼前，却被义勇的刀刃劈开。

童磨不愧是柱呢，是水柱吧——

十六夜曜子你感觉不到吧？

十六夜曜子人们口中的快乐、悲伤，

十六夜曜子你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吧？

她的声音与童磨记忆里的另一个声音重合，可那是谁呢？

是他成为鬼前认识的人？还是成为鬼后所吃的人？

可那个声音，是那样地隽美，甚至有点想让他放弃杀死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

十六夜曜子真是太可怜了，但我相信你！

十六夜曜子相信你一定会拥有感情的，请先将为人们排忧解难作为使命，讲述那不存在的“神之语”罢。

曜子话至此，童磨空洞的双眼竟落下泪来，这并不是假装，他记起有一瞬，他曾悲伤过，为自己而流泪，只是忘却了。

义勇举起日轮刀，准备砍下鬼的脑袋，可鬼却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