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穹之眼

2014-2-21

2月10号正月初一这天，当我在老宅整理过去资料时，发现自己成都所用过的号码，居然也加入了奇异电话行列，很具纪念意义。2月10号是董明杰VF团体的分别纪念日，08年的那天她在自己空间写下一段文字：“曾经有一秒钟我想留下，为VF，可是风怎么能停下？似乎，我真的看到了那个Forever,并且相信有Forever!”

这一段话，我到今日才理解其含义，似乎跟自己的成都号码有关？另外四年前送我彩铃的那位成都号码，至今仍保持着关机状态，不知会持续到哪年？估计想让其开机的难度，应该不亚让于世人理解三星堆文明的理念吧……

年后回到北京，小说大纲总算基本完成，写作进度也便加快许多。那些奇异号码似乎也很是上心，时而传来一些特殊情况，像是对故事情节有自己看法。如果能读懂对方意思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采用一下，可惜，想要猜对难度太大了。

但我相信今天所经历的奇异电话，自己应该是理解其含义的。

为了打字更方便，下午我到梨园电脑城买个无线键鼠套装，花了65元。门口店铺那位营业员居然说我逛了一天，可恶。明明是半天而已嘛。

买完键鼠，又到网吧上网查了会资料。当我查阅08年雪灾的具体日期时，看到一条新闻说，那会太原附近的学生，基本都靠步行返回各自城镇过年。这时候北奇的信息报告也来了，原来是买完键鼠时的庆祝短信发送成功：“感觉自己好像也步入时尚潮流一族了啊。”打电话过去，还响铃了几声，便被挂断了，随后几次都是这样，这种情况很是少有。当我走出网吧，便又返回了关机状态。

很自然地，我再次联想到广宇花园楼下，那段无与伦比的站点时光。天地间仿佛只剩阳春白雪，一个人寂静地行走，等待，虽简单却保罗万象。世人皆以为跑车是速度与激情的代表，殊不知简单的行走中，心灵感受却一样可以天马行空畅快淋漓。

2014-06-22

经过近半年笔耕不辍，这部小说总算于五月初开始在网上连载了。然而点击量少得感人，让人几乎看不到希望。更令人无语的是，连载一个月不到，网站居然将我的作品给封禁了！可能是敏感词太多的缘故。满腔热情被现实摧残，我开始逐渐意兴阑珊了。

原本想着，当小说被人广为传阅，人际关系也变得更为和谐，自己就能得到董明杰消息，从而结束受难之旅。然而现实让我认清了人心是多么封闭，上天亦不肯从中协助。

小说进度陷入停滞，奇异号码却依旧在不断展望美好未来。其中态度最为积极的，便是4月初我所认识的两个武汉联通号码。

它们分别在4月6号晚上与4月8号清晨给我打了个骚扰电话，算是自我介绍各自代表白天与黑夜，有阴阳轮回之意。它们被我起名为了武汉一号跟武汉二号，特点就在于提示音种类很是丰富。当我拨打这两个号码时，一天之内甚至能变换五种以上提示音，令人眼花缭乱，尤以武汉二号为最。

另外，由于它们并非来自中国移动，故而无法使用短信回执功能。这点也很好理解，“武汉”与“文字”是反义词，短信的文字交流功能在这里毫无意义。而且经历这么多年文学思辨，自己已经心力交瘁，需要休养生息了。

如此奇异的号码，必然有其特殊含义。顾名思义，“武汉”一词，意为武装起来的汉人。汉人最大的特点就在于海纳百川，融合多种文化，而文化也算武力的一种。如今武汉号码奇景频现，似乎预示着汉武时期开辟丝路、攘夷拓土的“汉武盛世”即将再现。

在历史与地理上，武汉的位置也很是重要。素有九省通衢之称，且是辛亥格命的首义之地。

回顾以往生活，自己与武汉竟也颇有些渊源。早在2009年底，董明杰就给我介绍了个武汉妹子，后来她们二人还曾一起在海边游玩。自己在2012年初回家乡过年时，也认识了个武汉读书的老乡，两人相谈甚欢，于是一起游玩了“中国死海”——运城盐湖。

这种成对玩海的阵容，颇有些“海尔兄弟”的意味。在即将2012年冬至时，有个家乡显示为武汉的家伙，还给自己透露了一些2012真相。

心知书本必须写完，却又提不起心情写字的我，踌躇再三之后，终于在6月15号这天，再度南下来到梧州，想要多找一些提笔行文的动力。此时广宇花园的异常现象已经少了许多，于是我便也很少再去楼下徘徊。尽管身在梧州，小说进度却依旧迟缓，因为玄幻小说占据了我太多时间。在网文的世界中，自己可以叱咤风云无所不能，进而逃避现实所带来的压力挫折。

2014-06-25

今天上午，当我正在网络小说的世界中沉沦，忽然接到了来自大姐的电话，她语气沉痛地告诉我：“咱爷爷没有了。”刚开始没听清，也不敢相信，直到她说了两三遍，我才终于相信：祖父真的不在人世了。电话中姐姐还问我是否一起回家奔丧，我也没告诉她自己身在外地，只是推脱还有点事情，需晚两天再回去。

挂断电话后，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痛苦充彻心扉。今年10月份就是他的九十大寿了，可他却等不来这天。记得小时候，经常在爷爷院子里看老年杂志，偶尔他还会跟我讲一些历史典故，或者给些零花钱，让我得以购买心灵成长所需物品。印象中他和奶奶永远那么慈善和蔼，使人心神也跟着宁静平和起来。

曾经我以为，自己可以功成名就光耀门楣，从而回报长辈的养育之恩，然而现在祖父都已过世，我却仍在贫困线挣扎，写作事业丝毫不见起色。人生第一次，我开始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怀疑。

晚上在广宇花园楼下待了一会，仍不见有多少异常，而且我已不太相信这些灯光与我有关。期间倒是看见过董姑父一次。他穿着一身浅色夏装，独自一人从我身边走过。这么近的距离，他应该已经认出我了，不过他却只是沉默着与我擦肩而过，逐渐消失在远方。

这算是一种巧合吗？还是安慰？我不知道，但是能见到其姑父一面，心中阴霾似乎驱散许多，我也只能就此返回了。

2014-06-26

无论自己文字写得怎样，有多少人看，又有多少人会看懂，书总还是要完成的，毕竟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尽管心中这样想，写书的激情依旧难以重燃，心情低落之下，我将网文看到第二天傍晚，才起床打算去买回家车票。

当我走到位于阜民路与中山路交界处的梧州工人医院门口时，忽然间看到一个人影与我擦肩而过，其面容令我感觉很是熟悉，就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情人。

难道会是董明杰？可她看起来太年轻了，不大像自己同龄人。毕竟已经四五年没见过面，以至于我对董明杰的印象也模糊了许多。幸运的是她刚走过我身边，就在原地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而我也终于有机会再次观察对方，好确认其究竟是否为董明杰，或者是她的妹妹。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收起手机踱步来到其身侧，认真观察起对方来。发现有人注视自己，她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转过身接起了电话。而我也有些尴尬，便离开原位徘徊了几步，随后又来到其另外一侧，心想这里可能不容易被发现。

再次看到对方面容，我的心神霎时间有些凌乱了，因为我很清楚地看到：在她右侧脸颊，有着两颗细微的小痣，正是印象中董明杰的特征！

之前从未想过，时隔四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两人竟再度重逢了。是有意还是无意？时机是否合适？要知道自己小说还未写完，祖父又刚刚过世，甚至我的脚上还穿着拖鞋。

脑海中各种念头盘旋了一阵，董明杰电话也已经拨打完毕。赶紧将这些杂念抛到一边，同时理了理眉毛，我决定跟对方打招呼了。

略微上前一步，将自己身形置于董明杰侧前方，好让对方稍微注意到自己，然后便可以喊出对方名字。只不过，那两个字对方却是听不到了，因为前方忽然开来一辆华泰SUV，停在了董明杰身前，随后她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这样才是正常剧本走向嘛，此刻的我居然长舒一口气，将某种不好的预感强压下去，心神彻底放松下来。

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下午六点整，应该是董明杰的正常下班时间。也就是说，她在旁边的工人医院上班？梧州共有两座工人医院，这里只是一个分院。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她在工人医院里上班了，也经常会在主院区寻找董明杰身影。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去寻找的地方不对，应该到阜民分院才行。

有了第一次相逢，就会有第二次。心中这样想着，感觉就好了许多。买完车票后，我再次来到广宇花园楼下，看看是否有机会见面。

楼外停车场区域，我再度看到了董明杰傍晚所乘坐的华泰汽车，寂静地停在身旁，一时间有些感慨莫名。逗留了约有一个多小时，我便收拾好行囊，暂别了梧州。

2014-07-01

祖父出殡那天，印象中从未放声痛哭的我，想用哭声将这场梦境唤醒，泪流哽咽不止，然却徒劳无功。我也终于明白，关于人生自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没有赢面可言。这场征途似乎已行将终结，可在没有充分确认前，我却只能自欺欺人下去。

不过，即使相聚无望，我也仍然相信，人在生命终结的那天，会是一个更美好的开始。印象中那些奇异号码与窗户，都会在中元节一类节日里，异常现象格外的多。

似乎是对我这种理念的肯定，当晚我在院内看星星时，居然被蝎子蛰了一口，随后圳深也开机传来一条短信回执。

葬礼结束后，我便搭姐夫顺风车来到了北京。刚进北京时，还下起了雷阵雨，一阵阵电闪雷鸣很是壮观。此时的我灵感忽现，想给自己的小说改个书名：《极梦渊》。很富意境的一个名字。

由于直达广州的火车没票，我便经由天津转车，从而在天津逗留了一晚。天津有个摩天轮十分有名，唤作“天津之眼”，魔幻气息十足。于是抵达天津后，我便跑来此处过夜。

天津的公交系统不太发达，使得我走了许久，才于夜晚时分来到天津之眼附近。刚看到时有点没认出来，因为那个摩天轮居然是静止的，可能是没有客流，也没找到什么眼睛元素。

选定河边一处台阶坐下后，我便开始静静品味这种意境。天津在我印象中，一直跟太阳系的奥尔特云意境相关联，如同银河之窗一般，而北京则类似于冥王星。“在一个从银河之窗俯瞰的人眼里，宇宙不仅是地球与太阳之间的一方空间，他会看到，人性是一条光河，从永恒之前向永恒流淌。”

或许，祖父所去的地方，就是永恒吧。

沉思许久，心中若有所感，给DD发了条信息：“看尽江河不见海…”半晌没见信息发送成功报告。于是拨了个电话过去，发现居然已经关机。可刚才还是开机状态呢？几分钟后，对方暂未收到信息的报告终于来了，不过正常来说应该一分钟后就提示信息发送失败才对。

半分钟后，又传来一条信息报告，仍是暂未送达。这种连续两次传来短信回执，以前倒是从未遇到过。时间又过去半分钟，信息报告再度出现，不过却是提示信息已发送成功。拨打电话过去，提示音同大多数情况一样，在响铃一声后接着又提示对方已停机。

我想，这应该是在安慰自己：看尽江河不见海只是暂时，再多等一会，四海升平之盛景将会很快到来。

辗转来到梧州后，我在工人医院附近徘徊了好几天，却仍旧不见董明杰踪影，连那辆华泰汽车也没能再见到。略感失落的我，只好继续投身于写作事业中，希望等正式完稿后，可以出现一点奇迹，董明杰的身影便会再度出现。

然而写作水平一般的我，却很难写出行文流畅的词句，也不知该对那些奇异现象作何总结，只能尽力边写边改，进度很是缓慢。

转眼一个月时光过去，八月建军节来到，总觉得应该会发生点什么，于是傍晚五点多钟，我再度来到工人医院楼下，想看看能否遇见董。而在将近六点钟时，我果然如愿以偿看见了她。只是见面的情况，却让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