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叙旧事

“害……”

长安城的一家酒楼里，露天的院子正中央架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一老朽端着藤木椅子坐在这台子上，身前是一张矮桌，矮桌上又放着一杯茶

“季老，您倒是讲啊”

台下听故事的人有些急不可耐了，谁不知在这京城里，这季老说书说的一绝，都是大老远到这茶楼里头听他说故事的，那能光直愣愣的看着他啊

被称做季老的老朽轻笑一声，端起那茶杯抿了一口，又将插在腰间的那把折扇撑开，方才抬眼看看天

“哎，不急，不急，讲故事嘛，就得像品茶一样慢慢来，才会回味无穷”

他又珉了一口茶，然后才进入正题

“诸位可都知道这京城里曾经风流一时的五位少爷？

说书的故作玄虚的问到

“那自然是知道的，五位少爷仙人姿色，只可惜都没活过半百，还终身未娶”

台下一位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郎答到

想当年范家可是这长安城里赫赫有名的大家，而范家的几位少爷更是年少成名，个个相貌堂堂，饶是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人谈起这五位少爷，还有当年那场战乱

只是这英年早逝，终身未娶算不上什么丰功伟绩，最多算是一桩广为流传的风流债罢了

“那诸位可知这五位爷为何终身未娶？”

这一问倒是难为了台下众人，其实当年的事很多人都不清楚，因为那场战乱过后死的人太多了，到底为什么有那场灾难，也没有多少人说得清

有人道是范家一早就包藏祸心，企图谋权篡位，也有人道是范家有人与敌国有联系，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就鲜少有人知道了

“据说是为了那春梨院的殷娘子”

回答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穿着蓝布衣衫，脊背稍微有些佝偻着

台下人听了这位老者的回答更是迷茫了

他们可没听说过什么春梨院，也不知道什么殷娘子，难道所谓的战乱，竟是因为一个女人吗？

真是荒唐！

“答的不错，确实就是为了那殷娘子”

季老一听，笑了一声，拿着扇子往桌上一敲

“我季某有幸见过殷娘子唱戏，舞姿曼妙，也难怪五位爷对她痴迷”

说着，眼前就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穿着那身蓝色的戏服，戴着满头珠钗，走一步那步摇便一晃，扭着腰身，那水袖飞舞着

"喝……"

台下人都吸了口气，暗道这殷娘子还真是有本事

"这么说来，那殷娘子定是位美丽的女子"

季老饮尽最后一口茶，却没将那茶杯放下，而是放着手里细细把玩，微微低头看着这白玉茶杯，好似能从中看出当年那张美丽的容颜

"美，那当然美，可把那五位爷的心给抓的死死的"

“当年啊，老朽第一次陪着姥姥去戏园子里听戏，那时老朽我还是个刚上了学的奶娃娃呢，就碰上了殷娘子唱的第一出戏”

“那时候的殷娘子啊，才刚及笄，身段苗条着呢，还没这后来的窈窕，可那唱腔是真的一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