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战败的胜利者

【一九八。战败的胜利者】

事情到了这一步，herobrine真的很想质问，质问Steve为什么，为什么要介入到这件事情来，为什么非要保护自己不可，为什么那点童年时代的快乐能让他记一辈子，为什么他要这么——守护正义。

就仿佛herobrine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答案似的。

最终他问不出口。因为他无法问出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

Herobrine的额头靠在栏杆上，他的刘海垂下来了，这让Steve看不清他的眼睛。于是herobrine感觉到一双冰冷并且微微颤抖的手从那边伸过来，小心翼翼地剥开自己的刘海，虽然这双曾经端枪都稳固如山的手现在再怎么小心也还是差点戳到herobrine的眼睛。

感觉到Steve如今的笨拙，herobrine的眼睛痛了起来。也许真的是因为被他的手碰到了。也许，是那双白色的珠子在烈焰中终于碾碎出滚烫的灰烬。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herobrine。”

Steve的声音似乎在努力地笑。

“我们赢了啊。我们是赢家。

“你那是赢家......该有的表情吗？”

“不......”notch扭过头去，herobrine的声音终于碎了，“我没赢，我们没有赢。Steve，我们没有赢。”

看看我们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这怎么能算赢了呢？我们只是没有输，付出这么多，只是没有输。正义从来就没有赢过，正义只是不能输，所以没有输，如此而已啊。

“等我出去以后，再见面吧。”Steve好像想要从herobrine脸上擦去什么，可是体内的mc又发作了，这让他的血管都疼起来，herobrine看见他额头暴起的青筋，现在Steve得咬紧牙关才能强迫自己留在原地。“我不是……小孩子了，但如果你还像我小时候那样……我会很高兴……”

Steve好像还想看看notch，对他说什么，因为他的眼睛向外努力够了一下，可是什么也没够着，他的身体开始在栏杆的另一边越来越矮，肩膀变得像动物那样咯咯作响，戒毒所全副武装的同志来到窗口，对最靠前的herobrine做了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手势，说了声“你该离开他了”，就转向了Steve。Herobrine没看清他们对Steve做了什么，窗口就关上了。

但他知道他们会做什么。Steve会被拉回床上，用绑带束缚住四肢，否则很快他就会因为焦躁而极度不安，伤害自己，他还会歇斯底里地喊叫，就算本人都不知道那无意义的噪音是为了诉求什么；他会全身发冷，不自控地痉挛抽搐。只有一种办法能暂时中止但也加重这些，那就是mc，但是不能给他——Steve就是为了脱离mc才在这儿的。恶魂打入的mc浓度很高，但好在一切趁早。

“我们走吧。”notch把手放在herobrine肩上，任凭他越发接近一种失落的状态。

“Steve……”herobrine发出梦呓般的声音，这是HB身上从来没有的，“他再也不能当警察了。”

“不。”notch安慰他，“只要他没有mc中毒。”

“这不可能，那是直接注射，他已经中毒了。”

“我还以为至少你会相信奇迹。”notch看了看herobrine，把他的肩膀搂得更紧，“好了，herobrine警官，我们走吧。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感慨，但我想，你已经给了Steve力量。他会赢的。”

Herobrine自我哂笑道：“我给不了他。”

“谁说的，只要你在这儿，你就行。”notch的语气平和轻松，有意要拉着herobrine向前走，“接下来我可要羡慕你了，有一堆扫尾工作等着我去干呢。本来我还打算借此机会把他们都扔给Steve，现在好了——你们两个都去‘里面’休息吧。

“我来打理一切。我们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