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略过耳际,都暻秀的眉头瘪起,那群黑衣人跑的极快,像是训练过的。
都暻秀“放下公主,还可饶你们不死。”
都暻秀薄唇淡淡吐出几字,面色依旧平静。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林间,神色淡然,举手投足不慌不乱,透露着优雅和干练。
一群黑衣人并不回答。
风过,都暻秀嗅到淡淡香味。
裴又年缓缓醒来,只觉自己肩膀撕裂一般的痛,手指抚了抚,黑暗中,却瞧见有暗沉的色泽。
血…么…
脚下一软,她嗅到一股不自然的香味。
都暻秀眼神迷蒙,只觉得身体猛然使不上力气,脸色一变,他随即用手掩住了口鼻。
是迷药。
这并非一场意外。
敌人准备这般齐全,是有预谋而来。
他意识渐渐模糊,却勉强定住身形,抬眼看去。
都暻秀“放下公主!”
口渴的厉害,都暻秀自然的张开嘴,想要水。
清凉带着甜味的山泉便流入他的喉咙,滋润了他的肺腑。
意识逐渐清明起来,缓缓睁开双眸。
一张焦急的小脸便映入眼中。
她全身被打湿,粉色的裙装下摆破了几个洞,淅淅沥沥滴着水,发丝因为潮湿而紧紧贴合着额头。
她嘴唇发紫,脸没有上妆,亦或是妆掉,小脸苍白如纸,唯有一双清澈的瞳孔一眨不眨看着他。
肤色白皙的可以看到血管,她望着他忽而哭泣,一滴泪低落在他的额头。
热热的,暖暖的。
裴又年吃力的扶起都暻秀上半身,又在岩礁处放了些树叶,可以让他倚靠的舒服。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凑到他额前,轻轻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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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又年“饿么?”
声音轻柔,让人恍若隔世。
脑中有些迷蒙,他吃力的回想着什么。
男人脸色苍白,再没有往日的张扬和霸气,浓眉紧瘪着,他虚弱的倚着岩礁喘着气。
裴又年“很难受?”
裴又年皱眉,随即站起身。
手腕一凉,她身子顿住。
回过头,便看到都暻秀拉住她的手腕,
都暻秀“别走,有危险。”
他说的很吃力,一字一字,声音也很小。
裴又年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和都暻秀困在这里,都暻秀身上虽没什么伤,只是却一直昏迷着。
都暻秀“伤口。”
他无力抬起手指。
裴又年愣了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她手抚了抚肩膀,
裴又年“没什么。”
她中了一箭,还好没伤及要害。
她一言带过不提,似乎这件事在她眼中很淡。
只是,他却瘪起眉头。
她是个女子,且身份尊贵。
因为皇室所以更娇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何…她不哭不闹?
她却并没有再多说一句,反倒是从自己裙摆撕下一块锦缎,低头包扎着他被石子刮破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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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暻秀静静望着她,平静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波光,半晌,她将他包扎好的手放下。
忽而,他眼神一变,
都暻秀“快躲起来。”
裴又年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腰身一紧,眼前天旋地转。
他已是怀抱着她躲在了旁侧的树木之后。
耳边便是粗重的chuan息声。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她团成一团,紧紧缩在他的怀中,手指扒着他的胸膛。
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抬眼看他,额头前全是汗珠。
还未开口问,只闻外头悉悉索索传来说话声和走路声。
吃瓜群众“这两人跑哪里去了。”
吃瓜群众“到底是都暻秀,中了迷药也打的你们几人措不及防,趁机便掳走公主。”
裴又年瞪大眼睛抬头看他。
都暻秀半闭着眸子,脸色苍白,发丝也被汗水打湿贴在鬓角。
那群人转转悠悠半晌,寻不到人,终是出去了。
她吁了口气,扶着都暻秀精壮的身子缓步走出树木,让他倚坐在地面,一手还轻拍着他的背。
都暻秀喘的厉害,可见那迷药的严重。
休息了一会,裴又年让都暻秀靠在地面睡一会儿,而她则是小心翼翼的出去采摘一些能吃的。
不知昏迷沉睡多久,都暻秀方才缓缓睁开双眸。
这次醒来,天空已是一片黑暗,微风习习,带着丝丝凉意。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一片亮光,生着篝火,而有些眼熟的女子正环抱着膝盖坐在跟前。
火光亮堂堂的,映照着她干净的小脸,别有一番感觉。
裴又年“你醒了!”
骤然,她整个小脸都亮了起来,看到他,人变得格外鲜活。
他愣了愣。
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的音节。
她起身拿了好多东西,用一片大荷叶包着,蹲下身,放在他面前,眯着眼角,勾唇笑看他。
都暻秀吁了口气,低头看。
都是一些果子,还有些药草。
唇边一凉,都暻秀怔愣,那清浅的声音说道:
裴又年“饿了吧,这果子我摘了好久。”
裴又年拿起一颗嫣红果子抵在他唇边,笑容满满。
裴又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