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还好,子弹只是擦伤到了脚踝,你这几天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乱走动。”
苏灿安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看着眼前的医生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事。
边伯贤被她从天花板上弄下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可是,她却还是被男人身上浸透血液的衬衫给震惊了。
那天在舞会的时候,她分明看见男人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可是此刻衬衫已然变成了深红色。
也不知道究竟是流了多少的血液。
西亚索的那一枪,开得可谓是毫不留情。
苏灿安甚至是怀疑两个人以前是不是结过什么怨。
她哪里想到过,西亚索即便是胳膊受了伤,也时时刻刻的在白色的纱布里面藏了一把手枪。
这样严重的防备心,已经可以说是病态了。
她并不想杀死西亚索。
可是却也不想让他杀死自己。
她公然对一个伯爵出手,不管两个人是有过怎么样的恩怨纠纷,她都不会落到好处。
所以当一切的事实摆在西亚索家族面前的时候,他们脸上的震惊可以想象。
抵赖是自然的。
但是西亚索有病这件事,他甚至是对他的家人都瞒得很好,居然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的心里有病。
更别提会对自己动手开枪了。
西亚索在天花板上对她开的那一枪差一点就打中了她的大腿,唯一庆幸的时候,天花板上的光线足够黑暗。
不然,恐怕她就很难活下去。
相反的。
她倒是意外一枪打中了对方的小腿。
在那种混乱之中,西亚索率先对她开了枪,也就不要妄想她会圣母的只是逃走了。
裴又年“边伯爵有事么?”
苏灿安安静的坐在门口,抬眸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皱眉问着一个医护人员。
得知边伯贤找到了之后,除却几个高级军官和一些军士来探望他之外,反倒是他身边本应该是很亲密多的亲人没有一个主动关心的。
包括老公爵和他的妹妹。
裴又年“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吃瓜群众“伯爵现在的伤势很严重,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医生正在里面取出子弹,明天看看生命迹象有没有好转。”
医护人员没有对她说别的,只是如此道。
叹了口气。
苏灿安双手搁置在膝盖上,无言以对。
如果她能早点察觉到西亚索的不正常就好了。
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的这般地步了。
一夜过去。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医护人员买了早饭一边吃一边走进医院,却在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微微一愣。
下意识便反应道,应该是谁的家属吧。
心中升起了一股怜悯。
到底生老病死都是人难以逃脱的桎梏,想必又是哪个人在医院生死不明了。
她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灿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大脑一片混沌之中,便看到一张年轻的面孔带了几分担忧的看着她。
吃瓜群众“你没事吧。”
足足过了有48个小时,边伯贤才脱离危险期——
这期间。
苏灿安一直在病房外面等着,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这两天来说都没有怎么吃过饭,也没有好好的睡过觉。
眼睛下显而易见的就出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但是,同样的。
除却女主角还知道一个电话打到医院问问之外,老公爵甚至是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叹了口气。
边伯贤,可谓是真的……孤单形影了。
吃瓜群众“可以进去了。”
对于伯爵贵族以及身兼军帅的男人,医院还是很看重的。
高级VIP病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她更是接受了一系列严格的检查核实,这才被允许进入探病。
吃瓜群众“只是脱离了危险期而已,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伯爵大人的毅力了。”
苏灿安坐在雪白的病床前,看着口腔带着呼吸器的边伯贤,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的,他会是如此的虚弱。
苍白到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嘴唇也干燥到起了一层皮。
整个人虚弱的仿佛是随时都能死掉一样。
恐怖的却是。
老公爵居然没有追究西亚索的责任,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桩丑闻。
他也只是当做了一桩丑闻来处理而已。
拿起浸湿的毛巾擦拭了一下男人的额头,他紧闭双眸虚弱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她难以想象,就在不久前,他甚至是还在威胁她。
吃瓜群众“伯爵大人还没有醒过来么。”
女仆皱眉看着苏灿安,有些担心的问道。
苏灿安摇摇头,合上掌心里面的书本,放进篮筐里面,不由的叹了口气,
吃瓜群众“你今天也要去看伯爵大人?”
裴又年“嗯。”
她笑了笑,制止了对方还没有要说出口的话,
裴又年“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距离舞会事件发生已经有半个月了。
边伯贤却始终处于昏迷之中。没有什么醒过来的迹象。
苏灿安从庄园中会带一些做好的点心和饭菜到医院,因为不放心,她就干脆直接在那里吃饭了。
唯一能做的事情。
也只有看书了。
有时候也会给边伯贤念上两段,据说是有助于病人恢复意识。
念完一段。
苏灿安将书放在桌角。
下巴托腮,静静的望着昏迷在床闪过的男人。
多少天过去了。
他已经可以自己呼吸了,用不着呼吸器了,但是看起来仍旧是如此的羸弱。
即便是如此的虚弱。
却仍旧是挡不住那精致的五官,睡颜简直不要太高,就是太苍白了点,活像是饿了多少天没吃饭一样。
这么盯着看着。
仿佛就像是一幅画一般。
男人安静的时候,也难得的平易近人,身上那股子凝重的气压,消失不见了。
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黑色的长发随着苏灿安弯腰的动作垂落在耳际,掩住半边瓷白如雪的脸颊。
浓密的睫毛微颤。
她俯身,柔软的唇落在男人有些干燥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一股子的消毒水味道。
有些不甘心。
手拧了一下某人的脸。
但是力道很轻很轻。
似乎是报复他现在不能对她出手,也是为了报复以前他对她的冷漠。
抬手将垂落的碎发捋到了而后,苏灿安无奈,将双臂交叠搁置在病床上。
下巴枕在上面。
她歪着头靠着,就那么看着某人的侧脸……
只觉得这一会儿,边伯贤看起来乖巧的就像是一个玩偶一样,不论是她会怎么对他,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熹微的晨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
但是因为有遮光的窗帘,所以原本应该是刺眼的阳光顿时之间就变得异常柔和了。
柔软无比。
她这么趴在床沿边,眯着眸子,看着他的侧脸,看着看着,大脑之中困顿袭来,接连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眼就像是胶水一样阖上再也睁不开,也就那么慢慢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