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十一（清风怨）

宁婕妤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能闻到屋里的血腥味。

我问太医:“宁婕妤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宁婕妤现在已无大碍，但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若不是灵筠在后面托着我，恐怕早已倒下。

灵筠道:“若是宁婕妤有何闪失，你们几条命都不够陪的。”

几个太医点头称是。

我唤来宁婕妤的丫鬟宝萍细问。

“回禀皇后娘娘，今早请安完，我家主子说要去走走，可谁知主儿的帕子飞了，我带着几个人就去找，可谁知等我们找到帕子回来时，我家主子竟晕倒在地。”

“你家主子身体娇贵，你们怎么能不留一人照看着她？！”我怒问道。

未等回答，他来了，我和灵筠行了礼。

他坐在宁婕妤的床边 ，握着她的手。

宁婕妤此时已经醒了，哭着噎着道:“陛下，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我和灵筠悄悄退出了里间。

“哎，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今日就……”

孩子是保不住了，他为了安抚宁婕妤，安抚宁家，封了宁婕妤为宁嫔。

丫鬟宝萍也受了罚，因念着是宁嫔从小的丫鬟，姑且留了一命。

这几日，他都在成菊轩陪着宁嫔，我和灵筠还是在永安宫给沅沅缝些小衣裳。

经过宁嫔一事，夏贵嫔也安分许多，平日里也不见她在宫中耀武扬威。

原以为此事就过去了，却谁知有个婢女说她原是成菊轩的倒药渣的婢女，宁嫔小产那天，她在安胎药的药渣中发现了生川乌。

据宁嫔自己所说，那日宝萍走后，她便觉得自己头晕目眩，随后便昏倒在地。

我不知生川乌是何物，灵筠说:“生川乌是活血的药物，一般都是用于止痛用，旁人用了倒是无妨，若是有孕之人食用，会造成小产。”

我问灵筠:“你还懂这些？”

“我除了针织女红不感兴趣，其他啊都有所了解。”

我唤来了太医，让他辨认药渣。

里面确实有生川乌，但是用量不多，会有止痛的效果，但是对胎儿害处不大。

我让人去请了宁嫔。

只见她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精气神。

我问她:“你知道药中有生川乌吗？”

“回娘娘，臣妾知道，臣妾自小便患有头疾，生川乌是臣妾从小就用的药。”

我又问她:“你可知生川乌活血化瘀，可使人小产？”

“臣妾知道，药中的用量是让太医瞧过的。”

她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失去的孩子有多难过，我便让她回去了。

我问灵筠:“她对自己的孩子一点都不难过吗？”

灵筠笑了笑:“孩子是没了，可她升了位分，若是一再拘泥于失去的孩子，难免会惹陛下厌烦，当务之急，是要抓住陛下的心，趁着孩子刚没，让陛下对她有怜惜之心罢了。”

我唏嘘:“一个母亲怎能如此狠心？”

灵筠似乎见怪不怪:“后宫本就如此，先皇的后宫可比这儿残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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