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堕落-柒

亭瞳“玫瑰的肥料里需要腐殖土，白鼠的饲料需要肉食，我真的庆幸今天没有把…她带来，眼睁睁看着这里会崩溃吧”

迹部景吾“她…还好吗？”

亭瞳“会好的…”

听着两人奇怪的对话，作为知情人不二自然是猜出来她是谁，但是手冢就不一样了，推了推眼镜满腹疑问。

亭瞳“好了，事情解决完了各回各家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挥了挥手留给少年们的只有那个修长的背影，手冢看向一直看着少女背影的好友开口

手冢国光“迹部，林月到底是什么身份？”

迹部景吾“除妖师，父亲母亲和她关系不错”

渡人的身份既然亭瞳不说，自己当然不会多嘴，就说一个对外的身份吧。

手冢国光“除妖…”

手冢看着已经远去的少女，眼里流转着这次和上次少女出现的画面。

亭瞳“凛奈，你还不愿意走吗？”

女魂“我要看着他死！只有他死了我才走！”

亭瞳无奈的看着一直重复这几句话的魂匣，一个星期的囚禁对于这个原本可以绽放色彩的少女来说是多么大的折磨，猩红的操作台，被人压在上面做出那些屈辱的事情，在那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人间地狱里该有多么绝望，亭瞳没有经历过所以没办法去劝解少女，也没有资格去劝解，做不到感同身受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亭瞳“凛奈…那个人已经入狱了，一辈子都会在那里忏悔。不过就是让他多活几年，你不觉得让他活着才是种惩罚吗？现在就死亡太便宜他了吧”

女魂“可是…我不甘心啊，亭瞳我不甘心啊，我明明已经快要去我一直想去的医院工作了，我明明…明明…”

哽咽的声音从小小的魂匣里传来，哭声不断击打着亭瞳的神经。

亭瞳“你要去往生，只有往生你才可以忘记那些事情，才会有新生对不对，你放心我会和底下的同事说的，就算是他死了也还是会进到地狱里受尽酷刑，转世也是畜道！”

女魂“我..我知道了，我走！”

松了口气连忙带着魂匣来到了渡门，直到看见了往生路的光芒，亭瞳才又露出笑容。

亭瞳“走吧，闭上眼睛做个好梦”

女魂“嗯，亭瞳你这个蠢女人，记得一定要幸福！”

亭瞳“知道了！你这个小嘴巴啊，一路平安”

女魂“嗯！”

没有送出手里的扶桑，看着扶桑红艳艳的模样，轻声笑了出来

亭瞳“呵，红色不适合你，织田凛奈下辈子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哦~”

再次看见川上的时候亭瞳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何必呢，面容枯槁神色涣散，仿佛一夕之间被人吸了魂魄。

亭瞳“我想来问你一个问题”

看着对方还是那份痴呆呆的模样，亭瞳复而开口

亭瞳“你…是嫉妒凛奈才动的手吧”

混浊无神的眼球微不可见的一颤，那抹讶异还是让亭瞳看了出来。

亭瞳“不难猜，这么多女学生你只害了凛奈一人，她说话一直都是那样你比我还清楚，我估计你当时一定是被谁训斥了，又听见凛奈要做到你一直想做到的事情，你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虐因子，做出那些不堪的事情”

亭瞳“但是后面发生的事…已经不是控制不住可以狡辩的了”

亭瞳“你觉得富家子弟们都是那样吗？他们把你真的当成了老师，而你呢？你的这双眼睛已经看不见美好了，只有那肮脏的恶意，所有人的好都被你拒之门外。没有人让你堕落，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路，不要用那些苍白的借口去说你的人生有多痛苦，你考虑过凛奈吗？她才刚刚要开始美好的人生，是你用那种恶心的行为杀害了她”

亭瞳“人心如鬼域，你心里又有几只鬼？川上先生你比谁都要清楚…我言尽于此，你在狱中好好为那个被你折断的玫瑰忏悔吧”

川上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痛苦灼红的眼里迸溅出悔意，干裂的嘴不住地动着，下唇已被咬出一道牙痕，流淌出如同刚刚少女坐在桌面上扶桑花一般猩红的血液。

有一句话亭瞳一直觉得很正确，人类总是在寻找一个理由去堕落，再为堕落强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还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是殊不知自甘堕落永远都是一个主观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