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有提前把金加隆换成英镑,再去逛商场买衣服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经过刚刚那件事我也没有了心情。
但是又不想马上回马尔福庄园。
毕竟难得才出来一次。
我离开了那片商业街,走远了点,一路逛进了居民小区。
现在是夜晚,天本来就黑。路边明明有路灯,但是我总感觉路灯的光线渐渐暗淡,像是被什么吸取了一样——周围越来越黑了。
好冷啊……怎么这么冷。明明是夏季的夜晚,我却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我抖着手给自己施了好几个保暖咒,还是无济于事。
我紧紧地握着魔杖。
我的头越来越晕,思绪开始混乱,神志都有些不清。刺骨的寒冷包围着我。
没有用的。
我听见脑海里仿佛有人在说话。
它说,你会被冻死在这儿的,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根本就没有人在意你,家人,朋友,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不是。你死在这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我越来越绝望,越来越认同它说的话,我仿佛坠进了一片冰冷的黑色海洋,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希望,浑身无比疼痛。
我的意识模糊不清,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喊出来。
“……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在我完全坠落到黑色海洋的海底之前,好像有一双大手托住了我。
无比温暖。
……
我做了个梦。
我看到了一片白雾,雾蒙蒙的,整个世界都是白色,什么都没有。
只有远远的一个地方有一片灰色。
我朝着灰色走去,渐渐靠近那片灰色的时候,我被吸了进去。
我从空中漂浮着落了下来,脚尖轻轻着地。
我看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跳啊笑啊,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孩明明和他们差不多大,却只敢躲的远远的,在街头拐角的角落里偷偷的看,稚嫩的脸上满是羡慕。
在一起玩耍的人群中,有个眼尖的孩子发现了她,大呼小叫的,引的一群孩子围上来拉着她,扯着她的头发拍打她,嬉笑着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她被拽着推搡的很疼,含着泪祈求的看向人群中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向那个女孩求助。
那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头上明明还别着她送的粉红发卡,却冷漠的扭过了头。
我觉得有点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这时,大雾又弥漫开来,模糊了我的视线,白色的浓雾托着我漂浮着飞了起来,我离地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离开了。
……
我是在马尔福庄园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意识不清。
有人紧紧的抓着我的右手,湿润的液体滴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迷迷糊糊睁开一点点眼皮。
是纳西莎。她垂着头坐在我右手的床边,掉了两滴泪,脸色惨白。
我头疼欲裂,又口渴得很,喊着“水……”
喊出来才发现我的嗓音无比嘶哑。
纳西莎猛然松开手,她抬起头,复杂的看着我,赶忙端了杯水喂到我嘴边。
她给我喂水的时候,手甚至是抖着的。不像是激动,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色,倒像是在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
我又不是伏地魔。
‘你醒了啊。’
我躺在床上,猛然听到了一种阴冷,嘶哑陌生的声音,像蛇吐着信子似的在说话。
我的魔杖就在手边,我捏紧了魔杖,冷声问,‘你是谁?’
纳西莎脸色更加惨白,放下水杯之后,连碰都不敢碰我。
我居然从那个声音里听出了笑意,它说‘我就在门边’。
我撑着身子半坐起来。
门边盘踞着一条十多英尺的巨蛇,它的尾巴尖竖了起来,轻轻的摆动着,瞳孔直立椭圆,还对我吐着蛇信子。
我紧紧的抓着纳西莎的胳膊,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纳西莎被我紧紧的拽着,却仿佛毫无感知一样。
她的关注点在另一方面,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怕蛇?”
我震惊的看着她,仿佛她的话很奇怪似的。
“谁不怕啊!那可是蛇啊!——那么大一条蛇!啊啊啊啊它还在扭!”
巨蟒吐着红艳艳的蛇信子,朝我这边扭着身子爬过来。
‘纳西莎,让它离我远一点!’
我看着纳西莎,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说。
纳西莎盯着我抓着她的那只手,轻轻的说“贝比,我听不懂蛇语。”
我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那条蛇游走到了我的床边,它吐了吐蛇信子,直立椭圆的黄色瞳孔盯着我,冰凉滑腻的尾巴尖缠上了我的手臂。
我头皮发麻,几乎要尖叫了。
这比我当初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伏地魔所受到的惊吓没小多少。
纳西莎的脸色没比我好多少,我看到她冷汗都下来了。
但我仍暗暗期盼只是它马尔福庄园养的蛇,就像白孔雀一样。
我告诉自己,巫师养的蛇说不定都这么大。
直到它缠着我不放,用蛇信子亲昵的‘嘶’‘嘶’舔我的脸,说,‘贝比,你好,我是纳吉尼。’
我太害怕了,我以为我会哭出来。
但是我只是颤抖着说‘你好。’
我能听懂蛇说话。
我还能跟蛇说话。可我从来没有学过蛇语。这应该是像伏地魔一样的“天赋”。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身体不适。纳吉尼缠的明明是我左手臂,我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了,脑子又开始发晕。
我晕晕乎乎,乱七八糟的想,不要告诉我其实我是伏地魔的远房表妹,我会哭的。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也会说蛇语。说明我和伏地魔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相信伏地魔再变|态也不至于抱着自己十多岁的女儿睡。
我再次否认了我是伏地魔女儿这种可能。
说不定我就是冈特家某个被除名的、和麻瓜私奔的女巫的孩子。
我的父亲可能变得比斯内普的父亲更加恶劣,他不让我去霍格沃茨读书,所以我没有就读霍格沃茨,甚至需要卢修斯给我找教师补课。
我之前猜测我学习巫师的课程那么容易是因为我以前学过。但现在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我有天赋。
如果我是萨拉查的后人,那也并不奇怪,不是么?
说不定我那可怜的母亲还是伏地魔母亲的远房姐妹什么的。命运让她们都爱上了麻瓜。
可是伏地魔,他像是会怜惜自己远房表妹的人吗?
即使同样拥有着萨拉查的血脉?
我不禁想到了宝哥哥抱着林妹妹,满心满眼都是她,他笑着喊,“颦儿”。
再试着带入了一下伏地魔和我。
梅林啊,我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