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雨中跪罚

次日

东府门

　　白离染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白离染将衣裙掀起，跪于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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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值深冬一月，疾风旋雨落如银。冬雨一场又添寒，外头虽是阵雨如帘，北堂幽念却依旧没有让白离染回宫。

　　各殿宫人格外忙碌，为迎接即将到来的上元佳节而匆忙准备着，而朝局也不甚安稳，先有南凉判乱，为着此事，北堂幽念宵衣旰食，忧心军情，战事一日未平，心一日未敢松懈，今日午后接到奏报，宣定远将军兼丞相帝非夜来东宫议事。

　　接传的帝丞相也不敢怠慢，换了身衣裳便匆匆赶往东宫，未料却在烟波致爽殿外看到雨幕中跪着一位女子，而跪在她后侧方的是一名宫女。

　　堂堂太子正妃，金枝玉叶的梦云国长公主，缘何跪在这疾雨凉风之中？帝非夜匆匆近前，微微颔首揖礼道，“太子妃殿下万福，不知太子妃殿下何故在此？”帝非夜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跪了许久的白离染已被这冰冷的雨水冲刷得浑身僵硬冰凉，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缓了许久才抬眼眸，睫毛上尽是雨珠，甚至流进眼中，酸涩难当，以致于这眼前人她有些看不真切。

　　青丝与衣衫尽湿，仿若路旁被雨水拍打的海棠般娇弱，惹人怜惜，帝非夜二话不说，顺手接过伞，再次近前两步，为她遮雨。白离染不便多言，吸了吸鼻子，逞强敷衍，道：“小事而已，无妨，北堂幽念宣你觐见吧，快去吧丞相。莫误了时辰。”

　　太子那边的确不能耽搁，但他也不能看着太子妃继续淋雨，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想来是受了什么委屈，且她已开始发抖，大约冻得不轻，帝非夜遂将手中伞递给她身后的浅慕。浅慕抬了抬手，犹豫半晌，终是不敢接，小太监解释道：

　　“将军见谅，太子殿下交代过，任何人不许给太子妃殿下撑伞，谁也不敢违抗啊！”

　　在雨中跪得太久，以致于她双腿麻木，浑身湿透，也无谓再多淋一会儿，“你的好意染儿心领了，但我不需要伞，在军营的那几年，什么罚没受过？这点小罚，我受得住。”

　　“太子妃殿下，这冬雨最是冰凉伤人，您刚诞下皇孙和孙皇女，万一落下病根………”

　　“帝将军，不必多言……”

　　“太子妃殿下，听臣一言，你父皇若是知道我看你跪在雨中却不管不顾，定会埋怨我的。”

　　“帝将军，你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如果你把伞给了我，北堂幽念说不定要让你也跪在这儿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可是，太子妃殿下………”

　　“丞相！……”白离染一激动，右眼变为月紫色，而帝非夜见后一惊，右眼不禁也变为月紫色。

　　“太子妃殿下………！你的右眼眸………是，是天生如此的吗？！”帝非夜激动到话都说不完整。

　　“是，丞相……您的右眼眸………？！”音若永新莺喉，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询问。

　　“你倒底是谁？！我们帝家这一辈，只有我一个人是紫眸，你究竟是谁？！”

　　”丞相，您先进宫吧，北堂幽念找您定是有军机要事商议，莫误了时辰。”

　　“……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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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华宫

　　“殿下，您怎么样？！奴婢这就去找王御医！！”

　　“无防，御药司有的药，本宫这都有，浅慕，帮本宫上些药就好了。”淡淡的语气，却似包含了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是，殿下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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