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问魏无羡和江澄:“你们江家的莲花坞比这里好玩儿多了吧?”
魏无羡笑道:“好玩儿不好玩儿,看你怎么玩儿。规矩肯定没这里多,也不用起这么大早。”】
几人深深赞同。
【又有人问:“你们什么时候起?每天都干些什么?”
江澄哼道:“他?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剑打坐,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
魏无羡道:“山鸡打得再多,我还是第一。”
一名少年道:“我明年要去云梦求学!谁都别拦我!”】
“聂怀桑!”
聂怀桑身子一颤,苦着脸道:“大哥……”
完了……他在心里叫苦。
【几个弟子道:“没有人会拦你。你大哥只是会打断你的腿而已。”
那名少年立刻蔫了。
魏无羡道:“其实姑苏也挺好玩儿的。”
聂怀桑道:“魏兄,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你此来姑苏,记住有一个人不要去招惹。”】
聂怀桑猛地一震,
【魏无羡道:“谁?蓝启仁?”】
聂明块看着猛地跳到魏无羡身后的聂怀桑心中起疑。
【聂怀桑道:“不是那老头。你须得小心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叫做蓝湛。”】
老……头?
蓝启仁咬牙切齿。
聂明玦手摸霸下,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了也别砍死……
【魏无羡道:“蓝氏双璧的那个蓝湛?蓝忘机?”
聂怀桑道:“还有哪个蓝湛,就是那个。妈呀,跟你我一般大,却半点少年人的活气都没有,又刻板又严厉,跟他叔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无羡“哦”了一声,问:“是不是一个长得挺俊俏的小子。”
江澄嗤笑道:“姑苏蓝氏,有哪个长得丑的?他家可是连门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个相貌平庸的出来给我看。”
魏无羡强调:“特别俊俏。”他比了比头:“一身白,带条抹额,背着把银色的剑。俏俏的,就是板着个脸,活像披麻戴孝。”
“……”聂怀桑肯定道:“就是他!”顿了顿,道:“不过他近日闭关,你昨天才来,什么时候见过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昨天晚上?!”江澄愕然:“云深不知处有宵禁的,你在哪里见的他?我怎么不知道?”
魏无羡指:“那里。”
他指的是一处高高的墙檐。】
“阿婴……劳烦。”江枫眠扶额。
蓝启仁微微咬牙:“客气。”
【众人无言以对。江澄头都大了,咬牙道:“刚来你就给我闯祸!怎么回事?”
魏无羡笑嘻嘻地道:“也没有怎么回事。咱们来时不是路过那家‘天子笑’的酒家嘛。我昨天夜里翻来覆去忍不了,就下山去城里又带了两坛回来。这个在云梦可没得喝。”
……
话音未落,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
十几张嘴登时都仿佛被施了禁言术,默默地进入兰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默地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头,低声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众人也是一脸同情。
魏无羡狡辩:“我……”
江澄扶额:“行了不用说了你给我闭嘴!”
魏无羡张张嘴,回怼基本就要脱口而出,但音到一半便吞了回去。
昨夜的思索还在脑里徘徊――
是你害了江家……是你……
江澄活出口没有接到还嘴,一脸诧异,略带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却见魏无羡睫毛低垂,不禁开口,“你怎么了?”
魏无羡似是如梦初醒,一脸惊吓,半晌才开口,“怎么了?”
看着他眼边的黑眼圈,江澄道:“谁知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魏无羡压下心中的慌乱,“我昨天很规距的……”
两人呛起来,引得周围众一阵咳嗽,除了――
聂怀桑展扇挡住眼中精光,蓝忘机掩去眼中的情绪。
接下来,便是蓝启仁的课程了。
看着蓝启仁手中长长的卷轴,听着耳边犹如念经一般的诵读,一个个条条框框规划出他们的一言一行,
真的……能想出这么多家规的也是个人才……
众人心中默念。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众人:不,蓝老先生,真的他们没关系……
正在云深求学的众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气,顺便给蓝家人送上深深的同情。
【蓝启仁又道:“魏婴。”
魏无羡道:“在。”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还不了解魏无羡的人们明确了形象,
真的,妥妥一个学霸。
【蓝启仁似乎顿了一下,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纷纷转头,而后,蓝启仁呵斥:“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
学堂里众人也跟着犯难。横死市井,曝尸七日,妥妥的大厉鬼、大凶尸,难办得很。
有些有孩子的已经出题来考自家崽子了,孩子一脸愁苦地思索。
只还没有自思索完,众人就听到耳边传来声音。